香囊虽小,却藏着草药的辛烈气味,平日里闻着都让人微微头晕。
楚砚昭年纪尚幼,嗅觉尤为敏感,她记得母妃说过,有些贵人对香气极不耐受,稍一接触便会胸闷气短。
皇后素来体弱,这几日又正逢经期不适,若再熏着这浓烈的味道,怕是要头痛欲裂。
所以她才急匆匆地冲出来,一把按住宫女递过去的香囊,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等!不能给皇后娘娘!”
可心里委屈得厉害,她还是跪下了。
眼眶早已经红了,泪珠在睫毛上颤颤欲动,像清晨草尖挂着的露水,只差一丝风便要滚落。
可她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
她是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哪怕只有十一岁,也得有公主的样子。
她咬住下唇,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双膝一弯,缓缓跪在冰凉的地砖上。
那股冷意顺着膝盖直往上窜,像是细针扎进皮肉,可她没动,也没哼一声。
为什么?
因为她看得出来——父皇和两位哥哥,都在替她揪心。
她抬眼悄悄瞥去,父皇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又一下,节奏凌乱。
大皇子站在侧边,攥着袖中的拳头青筋微凸;二皇子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满是担忧。
她心头一酸,鼻子猛地发胀。
他们都在为她担惊受怕,而她若再任性倔强,只会让他们更难做。
她不想让他们难过。
认个错罢了,又不会少块肉。
心里明明知道没错,可规矩是规矩,亲情是亲情。
她在宫里活了这些年,早就学会了分寸——有时候低头,并不是服软,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在乎你的人。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委屈,垂眸敛目,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皇后娘娘,柳嬷嬷教过我怎么认错。”
她声音清亮,不卑不亢,却又透着几分稚气。
柳嬷嬷是宫中老人,专管教养小主子们言行举止,最是严谨不过。
她常把“礼不可废”挂在嘴边,连公主走路快一步都要训斥。
楚砚昭私下总偷偷抱怨,可如今倒真用上了。
她说这话,既是示弱,也是暗藏锋芒。
我懂规矩,我知进退,但你也别以为我是真怕你。
说完,她转过身,小跑进殿里,学着柳嬷嬷教的样子,双手抚裙,慢慢蹲下——结果膝盖一软,整个人晃晃悠悠,差点摔个屁股墩。
她本想端庄行礼,可毕竟年岁小,动作还没练熟,腿脚也不够稳。
再加上紧张,膝盖一弯就发虚,身子前倾,险些扑倒在地。
幸亏她反应快,连忙伸手撑地,硬是稳住了身形,只是裙角蹭了点灰,额角也沁出一层细汗。
可她挺直腰板,小手叠在胸前,深深一拜。
那一拜,她用了十二分力气,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与倔强都压进脊梁骨里。
她低着头,眉眼沉静,声音平稳清晰:“砚昭给皇后娘娘赔不是了。”
“砚昭给皇后娘娘赔不是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不是故意惹您生气。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砚昭谢过娘娘。”
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不疾不徐,既不谄媚,也不傲慢。
她没有说自己错了什么,也没有具体解释为何拦香囊,只是笼统认错。
这份巧妙的含糊,反倒显出几分聪明劲儿。
她知道,有些道理不必说破,有些立场只需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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