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点头哈腰的内监,沉默片刻,索性问道:“朕有什么不好,叫她要让人从宫外夹带脏药进来绝育?”
高辅良连忙恭维了一番,什么雄才大略,什么龙骧虎步,一通好话下来见皇帝脸色愈发难看,小心翼翼道:“或许夫人只是不想名分未定时怀有子嗣。”
皇帝冷哼一声。
她说的分明是永绝后患。
这件事不能细想。不用人指点他也知道,她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大约是对他几无情意。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皇帝抿了抿唇。
高辅良越发后悔,早知如此硬扯件别的事混过去得了,眼看二人脸色都不好看,估摸后来谁也没提过此事了,偏偏他又提起。
他请示道:“陛下,那原本的安排可还要照旧?”
皇帝一时没有说话,目光深邃看向远处,似在出神。
许久,高辅良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皇帝回过神来,命令道:“照旧。”-
平静地过了两日,这段时日一直负责教习她们的净清师太一早派人说今日不用再去正殿祈福了。
漪容错愕,原来皇帝还真的只是为母祈福吗?
服侍她的婢女笑道:“难得松快一日,奴婢给夫人好好梳个发髻吧。”
她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对着镜子发呆。宫女手上动作灵巧,两人一道很快便给她梳好了堕马髻,簪上珠花花钿,赤金簪子,比人拇指还大的珠钗,最后在发髻旁别了一朵大红的花。
看着繁复的打扮,却更衬出她不似凡人的美貌,让人不敢逼视。
漪容笑道:“劳你们还是拆了吧。”
实在是太张扬了。
她心中一动,问:“今日莫非还有什么安排不成?”
二人也不知道,只是得了将路夫人打扮一番的命令。要她们说,路夫人根本用不上如此华贵妆点就足够美丽了,见她实在不喜欢这发髻,就拆了那十几支金灿灿的簪子,重新选了寻常些的珠钗步摇。
只不过和平常一比还是看得出精心梳妆过,显出一张雪魄花魂的脸。
漪容这回没再挑剔,去寻裴静绮说话。二人聊了半早上,净清师太亲自来请她们和她一道去御苑走走。
净清师太平日里极少和她们说话,但并不严苛。她难得出言相邀,裴静绮已经笑着站了起来,漪容也只好跟着。
她不愿意出门见人,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门了。何况这几日出去也很少有异样的目光,说到底敢抬头看她的人都少。
漪容心内安慰自己几句,跟在最后出了椒风殿。
相处这段时日下来,裴静绮和她已经熟络,见她慢吞吞走在最后,干脆挽住了她的手臂,亲昵地责怪她走得太慢。
深秋的御苑仍是开着不少奇花异草,漪容原有会发生大事的预感,一颗心始终不高不低悬着,但见了如斯美景,也顾不得再忧虑。
她和裴静绮挽着手在御苑里一边走一边说笑,净清师太在一旁含笑看着。漪容注意到她独自一人,忙道:“还未谢过师太这段时日的照拂。”
净清师太双手合十,微微点头,也挽住了她另一边手臂。
天气难得暖和,漪容同她们有说有笑,心情正好时,一转弯就见到皇帝带着几个宫人正向她们走来。
皇帝出行,内监击掌提
示众人避让或是请安。
繁密树旁,他一身玄色锦袍,束白玉冠,脸上含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三人连忙松开手,屈膝行礼。
皇帝道:“起来吧。”
天高云淡,漪容和裴静绮悄悄交换了个眼神,看得出来,静绮同样也很茫然。漪容正觉尴尬时,听皇帝不经意道:“师太,静绮,你们中还有一位是谁?”
漪容一怔。
“我”她才开了口,被净清师太轻轻拍了拍。
“要自称臣女。”
漪容脑中正稀里糊涂,下意识跟着净清师太的提醒开口道:“臣女是”
皇帝看着她,一张英挺的脸因为心情不错而少了平日里叫人惧怕的威严冷意。
但对着皇帝含笑的眼,她实在说不出她是谁。
何况,这也太奇怪了!皇帝怎么突然装作不认识她?
净清师太笑着接口道:“陛下,这位是老平阳侯的外孙女路氏,她父亲生前是越州学正。她便是贫尼之前和您回禀过,命格贵重与裴太后相匹选入宫祈福的官家女儿。”
“原来如此。”
漪容一头雾水,见皇帝朝她微微颔首,心里不知怎的,顿时安定了些许。
这显然是皇帝安排的一场“偶遇”了。
她默默听着净清师太仔细向皇帝回禀这几日给裴太后祈福的章程,又夸赞她们二人都是诚心,好不容易说完了,她一抬头,就见皇帝的眼神专注地凝在她身上。
漪容垂下了头。
“既事已结束,明日便出宫。”皇帝淡淡道,又看了垂眉敛目的漪容一眼,笑着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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