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沉光接大荒,寒沙万里镀银霜。
风吟铁甲鸣金柝,星落穹庐映冷枪。
月球背面,雨海环形山边缘的机甲停放场,此刻正被地外阳光染成一片耀眼的银白。环形山壁上的冰层反射着七彩光晕,像给这片荒芜之地镶上了一道流动的彩虹。远处,青枫一号运输舰的残骸半埋在月尘里,断裂的舰桥还冒着丝丝白汽,那是昨夜卢照邻突袭留下的伤痕。
停放场中央,三十架各式机甲呈扇形排列。最前排的五架明显是制式装备,银灰色的外壳上印着第三穹顶卫戍部队的字样,只是漆面剥落处露出了暗红色的锈迹。后排的机甲则五花八门,有的是用废弃零件拼凑的改造款,左臂装着挖掘机的铁铲;有的外壳布满弹孔,却在肩甲处焊着一朵铁皮玫瑰;还有架小型机甲背后背着个巨大的保温箱,箱体上歪歪扭扭写着给妹妹带的月饼。
沈青枫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上的黑色作战服沾满月尘,左臂的机械义肢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刚结束与卢照邻的激战,右额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眉骨处的一道旧疤。那道疤是三年前为了抢一支过期的源能抑制剂,被拾荒者用碎玻璃划的,如今和新伤交叠在一起,像条扭曲的蜈蚣。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沈青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议会把你们当炮灰,卢照邻把你们当养料,连你们的机甲能源都克扣了三成。他抬手指向最左边那架制式机甲,编号734,你的能量核心昨天是不是又过载了?因为他们给的冷却液掺了一半的蒸馏水。
那架机甲猛地抬起头,驾驶舱的玻璃反射出一道惊讶的光。
沈青枫又指向那架带保温箱的小机甲:还有你,。你妹妹的源能反噬是不是加重了?因为苏云瑶的诊所给你换的抑制剂,其实是安慰剂。
小机甲的肩膀微微颤抖,保温箱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机甲的液压装置发出滋滋的排气声,像是在低声议论。站在沈青枫身后的江清拉了拉弓弦,机械弓的合金部件发出细微的震颤,她的绿色作战服袖口绣着一片柳叶,那是她故乡的标志——在穹顶坍塌前,她的家族是培育抗辐射植物的农户。
少给我们灌鸡汤!一架加装了双联炮的重型机甲向前踏出一步,月尘被踩得飞溅,你杀了李白,抢了议会的机甲库,现在又想利用我们?当我们是傻子吗?这架机甲的驾驶员是前议会卫队的小队长,名叫赵虎,据说能徒手掰断三阶蚀骨者的骨刺。
沈青枫笑了,嘴角的弧度牵动了额角的伤口,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徽章上。那徽章是用蚀骨者的利爪打磨而成,刻着两个字。利用?他突然纵身跃下高台,机械义肢在地面砸出一个浅坑,你们的能量核心里,有我父亲当年留下的后门程序。不信?
他抬手按住最近的一架制式机甲,机械义肢的指尖弹出三根细针,刺入机甲的能源接口。三秒后,那架机甲的胸甲突然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着蓝光的核心——原本应该是灰色的平民版核心,此刻竟泛着军方特供的幽蓝。
这不可能!赵虎的机甲发出惊呼,议会说我们用的都是淘汰货!
他们还说蚀骨者是天灾。沈青枫收回手,义肢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还说源能反噬无药可救。他们更没告诉你,每架机甲的能源转换率,其实能达到87%,而不是他们设定的45%。他突然提高音量,现在,你们自己选——是继续当议会的电池,还是跟我杀回地球,给你们的亲人抢一条活路?
月面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卷起的月尘像烟雾般掠过机甲群。最前排的几架机甲开始躁动,有架编号211的中型机甲突然举起右臂,它的手肘处焊着块铁皮,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字。
我跟你干!211的驾驶员喊道,声音带着哭腔,我儿子还在穹顶的孤儿院,他们说他已经被了,但我不信!
算我一个!那架叫的小机甲也站了出来,保温箱的锁扣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用锡纸包着的东西——不是月饼,而是一沓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我妹妹要是活不成,我就炸了议会的能源塔!
赵虎的机甲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双联炮对准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妈的!老子受够了!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带着电流杂音,沈青枫,你要是敢耍我们,我第一个拆了你!
沈青枫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血迹在下巴上画出一道狰狞的弧线。一言为定。他转身走向高台,机械义肢在月面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江清,给他们发新的能源核心。孤城,你带一队去检查武器系统。记住,从今天起,我们只有一个代号——
他顿住脚步,猛地回头,阳光恰好从他身后的环形山缺口照进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星火!
三十架机甲同时举起武器,金属碰撞声、能量充能声、驾驶员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月尘簌簌落下。远处,被炸毁的青枫一号残骸突然闪过一道微光,像是在回应这迟到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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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走到沈青枫身边,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条。你的伤口该处理了。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腕,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她,被失控的机械狗咬伤的。
沈青枫接过布条,胡乱缠在额头上。你觉得他们能信多久?他低声问,目光扫过那些欢呼的机甲。
信到我们赢为止。江清的弓弦突然轻响,一支能量箭嗖地射出,精准地击中远处一块悬浮的碎石。碎石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团绚烂的光点,就像这箭,要么射中目标,要么炸成烟花。
这时,孤城扛着一挺重机枪走过来,他的黑色作战服上沾着油污,左臂的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检查完了,有三架机甲的关节锈死了,需要更换零件。他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不过那几个老家伙还挺有种,有个叫老王的,说他能徒手拧开蚀骨者的脑袋。
沈青枫挑眉:比你还能吹?
至少比你强。孤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沈青枫踉跄了一下,昨天是谁被卢照邻追得像条狗?
江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阳光照在她脸上,把她眼角的小痣衬得格外清晰。那是颗泪痣,小时候沈青枫总说她哭起来的时候,这颗痣就像掉在脸颊上的星星。
沈青枫正要反驳,突然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道烟尘。那是什么?他皱眉,机械义肢的传感器自动弹出,开始分析目标。
江清迅速搭弓上箭,箭尖对准烟尘的方向。能量反应很奇怪,不像机甲,也不像蚀骨者。她的瞳孔微微收缩,速度很快,三分钟内就能到这里。
孤城扛起重机枪,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是议会的追兵?还是卢照邻的残党?
沈青枫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烟尘。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传感器的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的字:未知生物信号,源能等级判定——???
全体戒备!他大吼一声,同时启动了自己的机甲。银灰色的机甲从停放场的角落缓缓走出,胸口的能量核心发出柔和的蓝光,背后的光翼还带着昨夜战斗留下的裂痕。
烟尘越来越近,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群骑着变异沙虫的人,沙虫的外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嘴里喷出的不是毒液,而是蓝色的火焰。骑手们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挥舞着各种冷兵器,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她的头发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骨刀,刀身上刻满了诡异的花纹。
是沙漠掠夺者!有个老驾驶员惊呼,他们不是在火星殖民区吗?怎么跑到月球来了?
女人的沙虫突然停下,她抬起骨刀指向沈青枫的机甲:交出你们的源能核心,否则——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我就把你们的骨头喂我的宝贝!
沈青枫冷笑一声,机甲的光翼突然展开,发出一阵嗡鸣:有本事自己来拿。
女人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月面上回荡:好小子,有种!我叫火凤,记住这个名字,下辈子投胎别再遇到我!她说完双腿一夹沙虫,率先冲了过来,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
准备战斗!沈青枫大吼一声,同时按下了武器启动按钮。的右臂弹出一把光剑,剑身发出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他布满伤痕的脸。
江清的能量箭率先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一头沙虫的眼睛。沙虫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猛地跃起,把背上的骑手甩了出去。孤城的重机枪也开始咆哮,子弹像雨点般落在沙虫群中,溅起一片片蓝色的血花。
沈青枫驾驶着迎上火凤,光剑与骨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凤的力量大得惊人,竟逼得连连后退。不错嘛。她狞笑着,骨刀突然变向,砍向的膝盖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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