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你还记得,十六年前地宫里,他赵著对我所说的那一句话么?”
谢长亭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赵识君凄然一笑,他神情从未如此落魄过:“他说:‘你母亲想见你一面。过段时间得了空,再去看看她吧。’”
“你母亲早就死了。”谢长亭终于开口。
“是!”赵识君苦笑出声,“可你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么?”
“他是要告诉我——那时,还没到该我死的时候。”
他的模样言语都太过狼狈,不似作假。
谢长亭动作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赵识君却是咳嗽起来。他躬下身去,像是体力不支。
想来,于他而言,要支撑这么大一个幻境,走到现在已是穷途末路。
谢长亭微微垂眼。
心念一动,无极已从赵识君颈前撤开。
“走。”他冷冷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时轶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忍住了。
赵识君形容狼狈地站直了身体。他久久地凝视着谢长亭,心中如有千言万语。
可对方已不再看他。
低下头去,赵识君低声道:“师弟,再会。”
他身形没入那些血肉之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谢长亭收回目光。灌注过灵力之后,时轶身上的那些伤势已不再流血了。
他摊开手,赵识君给他的掷火流铃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谢长亭本能地觉出不对来。掷火流铃与妖力有感应,此刻被自己放在手中,为何却没有发出响声?
他将铃铛拿在手中,刚要举起来仔细查看,手腕却忽然被握住了。
一抬眼,时轶已不知何时从他的膝上坐起身来,此刻正一手握住他手腕,上半身压迫性地朝他靠近。
“谢长亭。”
时轶不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倒像是在念,将每一个字都用力嚼碎了,揉在齿间。
谢长亭不解地看他一眼:“你的伤?”
“别管我的伤了。”时轶一把将掷火流铃从他手中夺过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又放他走了。”
谢长亭叹了口气:“我自有决断。”
时轶根本不满意他这样的回答。他紧紧盯着谢长亭的眼睛:“他想要什么,你便总给他什么。”
到这时,谢长亭已经有点觉出不对了。
……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要什么,便给什么?
难道还能是想要“活下去”,自己便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
谢长亭哑然。
“他用那般的眼神看着你,你却不将他眼珠子挖下来。你明知道他是怎么想你的。”时轶的语气听上去颇为吃味。
“……”
“谢长亭,你为何要对那么多人心软?你为何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心软?”
“……”
对着他,谢长亭已经无力解释,自己那个不叫“心软”了。
因为仔细端详,会发现时轶此刻的模样与往常很不一样,眸色似乎比以往更深、更沉。
平日里,时轶虽然总是在笑,但大多都是些皮笑肉不笑的讥讽,情绪很少外露。然而此刻,他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疯狂之色,一瞬不瞬地朝谢长亭看来。
“那我呢?”时轶轻声问。
谢长亭:“……?”
时轶又逼近一分:“那我想要什么,你也会给我么?”
他靠得极近,谢长亭躲不开,身形被迫与他贴在了一处。
时轶的周身似乎有些滚烫,眼底神色混沌。他的状态很不正常,似乎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九重血眼中魔念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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