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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区区桑氏遗孤……我自可除圣上心腹之大患。
每读一个字,他心底埋藏多年的那枚锐刺,都好像多生根发芽一点。
昔年仇恨如荆棘肆意生长,将他贯穿,钉死他的每一寸血肉。
过了不知多久,谢长亭隐约感觉到,有人碰了碰他的脸。
他呼吸冰凉,渐渐回过神来,发现时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你脸色好差。”时轶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地说,“没事吧?”
谢长亭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他张开口,却说不出话,只是徒然地喘着气。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点在他手中信纸的最下方。
“这是国师的印章。”时轶说。
谢长亭闻言看了过去。
他的思维几乎无法运转,连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时轶说,“知院府里有。”
国师……
谢长亭的脑海中,浮现出有关这个名字的久远记忆来。
当今圣上有一个颇为器重的国师。在谢长亭小的时候,他就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据说,是国师当年帮助他稳固了皇位,毕竟当今圣上并非嫡子,其母族势力同样弱小,按理来说,是不该在夺嫡之中胜出的。
可自从结识这位国师以来,当今圣上如有神助,极其顺利地便登上了王位。因此,他对于国师的一言一行,几乎是百依百顺,将其奉为座上宾。
这份依赖也自然而然造就了当今圣上的一个大问题——疑心病。
若论当年事,右相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又偏偏政绩斐然。
功高盖主者,往往下场都不太好。
“就是他吗?”
瘫坐在地的谢诛寰忽然开口。
他的言语中已满是仇恨:“就是他?那个绑我来这里的人?就是他陷害了我姐夫,害死了我姐?”
理智上,当年秘事于谢长亭心中,已隐隐约约浮现出轮廓。可感情上,他却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多年。
哪怕早已寻仙问道、将登仙途,抛却六根杂念,抛却凡人身后事。
他本该早早释然。
谢长亭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想:原来当年谋逆,从来都只是一桩错案。
当今圣上,明知桑晚乃贤臣,明知他无罪。
却仍因自己手上,这位“国师”的三言两语,便草菅了桑氏整整一千余条人命。
“我想,应该不是。”
开口的却是时轶。
他将谢长亭环在身前,扶稳了对方身形:“我虽然不认识这个国师,但想来,长亭还年幼时,对方年纪也不大,不太可能便是信上的这个人。”
顿了顿,又道:“更重要的一点是,赵识君还没有那种本事,当然,也没有动机。”
谢诛寰大吼道:“那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啊??!”
“前段时间,他操纵过一个名叫长生的人,接近过那个狗皇帝。”时轶道,“当时我看见,他偷偷在对方身上种下过傀儡丝。想来这些书信,都是他从那个皇帝身上抄写而来的。”
从皇帝身上抄来的……
谢长亭想,那这便是故意要给他看的意思吗?
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
掷火流铃。
方才离开幻境之后,时轶将它还给了他。
谢长亭将它举在眼前。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铃铛没有响了。
它的铎舌被人拔掉了。
谢长亭如梦方醒一般,伸出手去。
点在了铃铛中空的内心。
刹那间,眼前火焰冲天而起!
熊熊烈焰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样貌来。她浑身浴火,面容慈悲,宛如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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