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听点点头,“我等你。”
平时闻听说起话来都是这样的柔声细语,他向来喜欢,只这两天喜欢得过了头,光是听着就觉得飘飘然的得意,又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视线瞥见书桌上的大包裹,才猛地想起:“对了,那些是我给你带的书,你看看喜不喜欢。”
闻听张开袋子朝里探看,惊讶道:“带了这么多。”
“嗯。”他故作轻松潇洒地说,“还行吗?我叫我中文系的同学帮忙挑的。”
“好啊,那我一定好好看看。”闻听将袋子举起来,意图放到书架上,“太谢谢你了。”书架上的书堆得有些满,袋子鼓囊囊地放不太下,他帮闻听从底部托住袋子,一边探手抽出两本薄书,不料书里夹着什么,他没拿稳,那张纸便从书页间飘出来坠在地上。
他们都没在意,合力将新书堆放在书架,凌厉将方才抽出的两本书递给闻听,由他放到更高一层的书架去,自己弯腰去捡从书页间落下的纸。
纸正落在凳脚边上,他探下身拾起来,发现是一封已然封口并且贴上邮票的信,信封上写着“凌厉”,底下列着几个被涂黑了的字迹。他顿时怔在原地,还未看清涂抹的痕迹,闻听突然反应过来,从他手里一把将信件夺过,藏在自己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们对视了一会,凌厉朝他伸出手:“是给我的?”
闻听回避地移开视线:“没有。”
心跳得很重,像要撞破秘密。“我看到了。”他坚持道,“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抱歉
闻听与他对峙了一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将信封递给他:“那你别笑话我。”
凌厉闻言看他一眼,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看过信就都知道了。他压根没再看信封,直接撕开封口将信纸抽了出来。一展开,望见上面写着的函数公式。
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他愣了愣,方才压下好奇心一本正经地从头看起。
凌厉:最近好吗?如有打扰万分抱歉。这些问题我已经参阅过参考材料,也已经问了老师和同学,但还是没有太明白。记得暑假时你给我讲题讲得很清楚,所以想写来请教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看一看吗?
底下密密麻麻地全是数学题,还用蓝笔标注了解题步骤里困惑的地方。他直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信末写道:我的家庭地址和邮编已写在信封上,直接寄回即可。很想念你们,请代我问候凌云,祝万事顺意。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心跳回到正常的频率,方才异样的沉重敲击只在胸腔里留下一点惯性的震荡。这有什么要笑话?他疑惑地看向闻听:“为什么没寄出来?”——等等,自己什么时候给过地址?他愣神一秒,抽出压在信纸底下的信封,仔细看被涂抹掉的字迹。
闻听恢复方才忸怩的神情,手指覆盖上来:“好了……”
什么?他不肯松手,用力拉住纸张,朝屋外光源的方向偏了偏,认出前两个字写着“王者”。
——“他家?他家住王者峡谷。”
“王者峡谷?在峡谷里……那是哪一户呢?”
先是怔住,下意识地想笑,随即便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那日溪边耳畔的对话。当时分明醉心游戏没有在意,此时却清晰得言犹在耳。
弄清来龙去脉的瞬间,他没忍住用气音暗骂了声“我靠”。这事情如果放在网上他一定会当成段子,但是此刻真是一丝笑也挤不出来,像吞了酸果,比闻听骗他吃下的樱桃酸上百倍。
方才的暧昧揣测真正成了笑柄,竟还以为闻听会喜欢自己,凭什么。凭一个拿人当笑话的地址?还是根本就无意留下的手机号码。
他松开力气,任由闻听将信封抽回去,手里便只留下整整三页认真抄写却根本未能寄出的数学题。
往日怼人时的伶牙俐齿在此时彻底变作哑口无言,他沉默地吞咽口水,将纸张沿着之前的纹路折叠起来,低着头道没有用处的歉:“对不起。”
“是我……我不玩游戏,所以就真的当真了。后来感觉不太对劲,先放了一天,问了问班里的同学,才知道这是……凌云那时候是在和我开玩笑呢,我当真了。”
他不敢去想闻听一本正经写下信件以后得知这不过是个玩笑时的心情,更不敢想他是怎么向同学打听的,有没有被别人笑话,也没法迁怒于凌云,毕竟自己也不过把这句话当成一句可有可无的游戏背景音。他讲不出别的话了,只能重复着道歉:“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闻听站起来,将信封塞回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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