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死寂,唯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一声声,沉重而紊乱。
陆烬盘膝坐在漆黑寒潭边,岩壁的冰冷透过薄薄的皮袄,试图渗透他的骨髓,却被体内更猛烈的风暴所掩盖。
他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丹田。
那是一片更加触目惊心的战场。
劣质燃火丹留下的狂暴火毒,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本就残破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一片焦灼,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而更深层的丹毒,则像阴险的毒蛇,盘踞在经脉壁障和道炉裂痕深处,不断释放着腐蚀性的阴寒气息,与火毒的灼热交织,冰火两重天,折磨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而那缕微弱的心火,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如同暴风雨中豆大的灯烛,光芒被压缩到极致,只能勉强守护住道炉最核心的一小块区域,摇曳不定,随时可能被内外交迫的力量彻底扑灭。
“引煞入体,以毒攻毒…”
陆烬脑海中回响着父亲笔记中那句最为凶险、也最大胆的猜测。此刻,这已不是猜测,而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不再试图压制或驱散体内的火毒与丹毒,反而,他放开了对它们的所有束缚!
同时,他运转起那粗浅的法门,却不是汲取天地灵气,而是将自己的道炉,如同一个敞开的伤口,直接暴露在这石窟之中,暴露在那口漆黑寒潭散发出的、精纯而阴寒的阴煞地脉之气面前!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
“轰——!!!”
当第一缕精纯的阴煞之气,被他主动引入体内,接触到那狂暴火毒的瞬间,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痛苦,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席卷了陆烬的每一寸感知!
那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一种带着死寂、衰败、湮灭意味的极致之寒!它与他体内炽烈的火毒相遇,并非简单的抵消,而是引发了最激烈、最残酷的规则碰撞与能量湮灭!
“呃啊啊啊——!”
陆烬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弓起了身子,剧烈地痉挛起来。他的皮肤表面,一半变得赤红滚烫,青筋暴起,仿佛有岩浆在皮下流动;另一半却瞬间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血液几乎冻结。
他的经脉,成了这两种极端力量交锋的主战场。火毒疯狂燃烧,试图焚尽一切;阴煞之气则冰冷侵蚀,冻结生机。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他体内引爆了微型的炸弹,经脉寸寸断裂,又被某种力量勉强维系,周而复始,痛苦永无止境。
而更多的阴煞之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源源不断地从寒潭方向涌来,顺着他的毛孔,他的口鼻,甚至他道炉的裂痕,疯狂涌入!
这已经不是修炼,这是凌迟!是炼狱!
他的意识在这超越极限的痛苦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几次濒临熄灭。幻象丛生,他看到了父母在冰渊中挣扎的身影,看到了刘管事和彪爷狞笑的脸,看到了小七、老烟枪、石墩在驿站中被风雪吞没…
丹毒在这极致的痛苦和阴煞之气的刺激下,也彻底爆发,化作无数阴冷的黑色细丝,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骨骼,钻向他的骨髓,甚至试图污染他那缕微弱的心火!
内外交困,十面埋伏!
道炉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呻吟,裂痕在狂暴能量的冲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加深,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分崩离析!
要死了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
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的深渊边缘,一个念头却如同顽强的礁石,死死抵住了毁灭的洪流。
不!
他还没有看到驿站安然无恙!还没有让父母瞑目!还没有在这该死的寒潮末世,点亮属于他自己的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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