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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第2页）

他，徐渊，一个偶然获得先天不灭灵光的个体，就算他是某位无穷浩渺的大神通者在某一个时间线上的映照或者说可能性，但对于这些力量而言，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岸边的一粒沙，地表的一棵草，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他没有“所有权”，没有“继承权”，甚至没有获得认可的“访问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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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的缺失——观测到宝库，不代表能打开它。

徐渊猛然意识到，自己就像一个空有藏宝图（先天不灭灵光的观测能力）却没有任何开锁工具的寻宝者。

他缺乏将这些观测到的力量“变现”为自身源力的核心手段。

比如“大法力”。他自身的力量相对于那些磅礴的自然伟力或千年信仰积累，渺小如蝼蚁。

没有移山填海、改天换地的无上伟力，如何能强行撬动、驯服、抽取这些属于天地或神只的力量？

比如“位格”。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修行之路上的摸索者。他没有神只的果位，没有天地的敕封，没有获得某种宇宙层面的“权限认证”。在力量的底层规则面前，他的“身份”不够格去调用它们。就像一个平民无法动用国库，一个低级权限无法访问核心数据库。

比如“修行秘籍特定法门”。他缺乏系统性的、经过验证的、能够高效安全地将这些特定形态力量转化为源力的“技术”。无论是信仰之力还是自然之力，其性质、频率、构成都截然不同。他空有先天不灭灵光这“万能观测器”，却没有配套的“转化引擎”和“操作手册”。他之前的尝试，不过是凭借本能和对先天不灭灵光的粗浅理解进行的蛮干，如同试图用木棍去启动星际飞船。

……

核心的关键顿时在他冰冷的心湖中凝结成冰。这些力量并非“无主之物”任人攫取，它们存在于世，本身就受到某种更深层、更根本的宇宙规则的限制和归属。

他无法利用，并非力量不存在，也非先天不灭灵光无用，而是因为他——徐渊——不是这些力量的“主人”，也缺乏强行突破这层限制规则（归属壁垒）所必需的“钥匙”（大法力、高位格、正确法门……）。

先天不灭灵光，赋予了他“看见”真实世界另一面的眼睛，却没有同时赋予他“掌握”这些真实的双手和权柄。它是一扇观察高维世界的窗，却并非打开宝库的门。他站在窗前，看到了宝库内璀璨的珍宝（各种力量），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规则之链牢牢锁在窗外，手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打破窗户或开启大门的工具。

“原来……钥匙不在我这里。”徐渊望着山下逐渐亮起的、属于凡俗人间的点点灯火，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自我怀疑并未消散，却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认知——关于自身在浩瀚宇宙规则面前的渺小，以及那条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的力量之路的残酷真相。

前路，似乎比泰山最陡峭的十八盘，更加迷茫，更加令人绝望。

徐渊回望泰山，有些意兴阑珊，如果现在的他获得源力真的无法走捷径，那么等待，慢慢地，稳妥地积累到撬动新的变量产生，也不是不行。

可，真的不甘心呢！

徐渊的灵魂因为融合了先天不灭灵光而产生了某些永恒的特质，但是他的肉体依旧没有蜕变超凡，还有着物质世界普通碳基生命的寿命大限，他需要打开局面的一些契机……

泰山脚下，七月正午的热浪裹挟着人声，蒸腾翻滚。青石板铺就的商业街被攒动的人头塞满，汗味、烤鱿鱼的焦香、廉价香水的甜腻，混杂成粘稠的气流，缠在每一个毛孔上。徐渊便在这浊流中随波逐流，脚步虚浮，眼神空茫。他像一截被潮水推着走的浮木，心里那点希望仿佛被泰山压顶，只剩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喧嚣的市声模糊成背景杂音。直到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有个摊子撞进了他无焦点的视线里。几张塑料布铺地，上面散乱堆着些器物：锈迹斑斑的铁片、扭曲的铜锁、粗糙的陶罐，还有一堆蒙尘的旧钱币。摊主是个精瘦汉子，脸膛黝黑，半眯着眼倚在墙角阴影里，像只蛰伏的壁虎。

徐渊的脚步自己停住了。他低下头，目光扫过那些“古物”。所谓的青铜器，边角分明得像是昨天刚从模具里倒出来的；那些陶罐，釉色鲜亮得刺眼，毫无时间沉淀的温润。这摊子，分明是粗糙仿古工艺品的大本营。

可偏偏，他的目光被那堆钱币里的一枚死死吸住了。它混在同类中，毫不起眼，沾满陈年油垢和泥垢，边缘磨损得圆钝，字口也模糊了。指尖鬼使神差地触了上去，冰凉的金属感下，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其细微的麻刺感，像沉睡千年的脉搏，隔着重重的尘埃，微弱地搏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扯住了他混沌的神经。

恍惚间，先天不灭灵光似乎异样地跳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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