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兮!陆锦惜不由得叹息,为大夏,也为这无辜百姓芸芸众生,呢喃着问了一声:“他会反吗?”“会的。”十年忍辱负重,一朝归来,岂会没有半点图谋?顾觉非的眸底隐匿着千万莫测的光华,可出口的话却冷漠残酷得令人心惊。“便是他本不反,我也要逼他反!”没有人知道他为等这一天做了多少的筹谋,连萧彻也不知他为等来这一天在暗中做了多少的手脚。只怕是薛况自己都还不清楚——他到底落入了怎样一个巨大的陷阱,一场惊天的杀局!十年之前,薛况伤重遁逃,大难不死,虽包藏祸心,却依旧赢得满世美名了,而他虽略胜一筹,却无疑惨胜如败,为最亲近之人所弃,逐出家门。这一场,谁也没有赢过谁。如今十年弹指,匆匆而过,他不仅要赢,还要漂漂亮亮地赢。名和权,他薛况一样也别想得到!顾觉非慢慢地闭了闭眼。陆锦惜心底有万般的复杂,站旁边看着,只觉得这是一场自己无法插手的战役。所以她只笑了笑,走上来道:“用过饭了吗?”顾觉非摇头。于是她无奈,只吩咐人摆饭,与他一道,先陪他吃了晚饭,才劝他去歇下。在顾觉非方睡下后不久,外面人便抱了一只匣子进来。一尺长,半尺宽,半尺高。里面放着一些装订成册的书本,下面还压着几卷裹紧了的卷轴。陆锦惜一看,有些疑惑。风铃站旁边解释道:“是刚才万总管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下午时候老太师答应给您的棋谱,给您送过来,让您看看。”哦,是这个。陆锦惜一下想了起来,顺手往匣子里一伸,取出一本来翻了翻,纸质有些发旧了,看得出有些年头。上面一幅一幅,果真是棋谱。她又将手上这本放下,取了压在下面的一封卷轴展开来看,也是棋谱,只是比起书本上记的那些又复杂了许多,竟都是难解的珍珑。于是一时无奈。对下棋她兴致其实很一般,但总归是老太师一番心意,便将这卷轴放了回去,道:“把这些都放到我房里去吧,改日便看。”“是。”风铃依言退下,让人将这装满了棋谱的匣子搬到陆锦惜书房中。此时夜色已至。陆锦惜一个人坐屋里看了一会儿书,觉着困了,才轻手轻脚地爬到了床上,与早已经睡熟的顾觉非躺在一起,沉入梦乡。接下来的两天,无疑是风起云涌的两天。京城里各色流言传遍。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种的风言风语竟然渐渐落到了顾觉非的身上,说他是觊觎有夫之妇,娶了陆锦惜实乃淫人发妻,罪该万死,实在当不起这所谓的“保和殿大学士”之要职。但与此同时,另一种传言也甚嚣尘上:说薛况不费朝廷一兵一卒收服匈奴,内中实有隐情。在这十年里,他根本不是忍辱负重,而是实打实地已经归顺了匈奴,与那兰渠公主狼狈为奸,眼见着匈奴内斗内部耗损严重,唯恐大夏趁机发兵来袭,才假称卧薪尝胆,实为缓兵之计,要密谋造反!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傻子都能感觉得出来,在京城滚沸的水面下,分明是有两股势力在暗中撕咬,你来我往,相互争斗!百姓们也终于嗅出了一点不平静的味道。这些天连敢出门的人都变得少了起来,唯恐惹祸上身,京城里一点也看不出新春的气息了。这种胶着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了朝廷正元休沐三日结束后的初四——庆安十七年夺妻“武威镇国大将军薛况,秉礼知义,强于战敏于行,昔救国于危难,北定蛮夷,南惩百越;今安邦在患乱,伏服匈奴,抚绥万方。天降将才,大夏之幸,实应告白天下,广知万民。今述其功业,特封一字并肩王,可比肩于圣上,免礼于天子,赐辽东为封地。钦此!”顾觉非清越的嗓音,在空阔的大殿上回响。“一字并肩王”五个字出时,文武百官皆悚然而惊!这是……封了薛况异姓王?!大夏建国也有百余年之久了,所谓的“分封制”更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废除,本朝更是不曾封过任何一名异姓王!如今不仅封了薛况,还赐了封地?更可怕的是这“一字王”所代表的地位,仅次于皇帝,见了皇帝都不必行礼!不管是怀疑薛况的,还是支持薛况的,这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然而他们抬起头来,又只看见顾觉非镇定自若的神态。他两手持着圣旨,轻轻一收,依旧注视着薛况,见他不动,还笑了一声:“薛大人,不接旨吗?”“……”薛况沉默之中抬起头来,已经轻而易举从这一道天大的恩旨之中品尝出了万般的凶险。只是人在朝堂,这一道旨,他不接也得接。又是目光对视。只是这一次薛况眸底阴云暗涌,顾觉非却是笑意清浅。他最终还是接旨了,双手高举过头,从这十年前险些害得他葬身沙场的仇敌手中接过了圣旨,而后叩首谢恩:“臣薛况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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