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困了,便先去休息吧。”
奥内斯特语气越发“慈爱”,“老臣还要好好‘斟酌’一下这份将星名单,务必为陛下选出最‘合适’的人才。”
“好……那朕先去睡了,大臣你也早点休息……”
小皇帝揉着眼睛,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大殿。
望着小皇帝离去的背影,奥内斯特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如同捕获猎物般的狞笑。
“陛下啊陛下……您真是越来越‘懂事’,也长大了呢……”
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再过段时间……让陛下接触一些更‘有趣’的东西了,比如美酒,美人,比如……奢靡与享乐。”
“一位快乐的君主,才是好君主,不是吗?至于这帝国的重担……就由老夫来替您扛着吧!桀桀桀……”
阴冷的笑声,在空荡而华丽的大殿中幽幽回荡,预示着帝国未来更深的沉沦与风雨。
……
大臣府邸书房,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只有壁炉内跳跃的火焰与书桌上几盏水晶灯,在宽敞却压抑的房间内投下摇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羊皮纸、高级墨水与烤肉的奇异混合气味。
奥内斯特那肥胖如山的身躯深陷在特制的宽大扶手椅中,像是嵌进了柔软的猩红色天鹅绒里。
他刚刚将今年至关重要的军功评定名单整理完毕,厚厚一沓文件被推至桌角。
唯独剩下六张制作精良、烙印着帝国十字鹰徽的身份信息候选表,整齐地排列在他面前光滑如镜的黑檀木桌面上。
他长长地、满足地吁出一口气,仿佛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巨石终于落地,连带着他那硕大的肚腩都随之轻轻起伏。
粗短的手指上还沾着些许油渍,他毫不在意地拿起最上方那张表格,眯缝着的眼睛里迸发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得意。
“艾斯德斯……呵呵呵,”他低笑着,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
“不愧是老夫早早看中的人。这份军功,这份实力……只要再给她寻到一件合适的帝具……”
“如此一来,制衡布德那个老古板的棋子,总算是牢牢握在手中了。”
表格上,艾斯德斯的冰冷画像旁,罗列着一连串令人咋舌的战绩。
奥内斯特仿佛能看到北方异族在她脚下哀嚎的场景,这让他开心的无以复加,嘴角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顺手从身旁银盘中抓起一只烤得焦香流油的巨大禽类腿肉,狠狠撕咬了一口,油脂顺着他的指缝和下颚滴落,在华贵的礼服上留下深色的污渍。
然而,他的目光仅仅在艾斯德斯的表格上停留了片刻,便不可避免地滑向了紧随其后的那一张。
表格上是一位金发俊逸、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画像。
“沐恩家族……”
奥内斯特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眼中先前的得意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迅速被一层阴霾取代。
“哼,是布德手底下最忠实的猎犬家族之一。没想到,这一代的持剑人……竟也能挣下这般显赫的军功。”
“那把帝具不是说是把邪兵吗?”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那张表格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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