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见阵仗越来越大。不得已只得跑去琅琊阁见了崇睿,“王爷,王府外面围着许多人,他们说……”
对于子衿被流言中伤,何管家却是无感,毕竟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抢夺了属于他家小姐的一切。
崇睿听后,却淡淡的,凉声说,“他们说,本王的王妃一个女子去军营,辱没了大月的军魂,惹来无数英烈的不满,所以,他们才降罪锦州巡防营,是么?”
崇睿的手里,赫然拿着这条关于子衿流言的情报。
“这……这……这……”
何管家吞吞吐吐的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崇睿不耐烦的挥手,“你先退下,我马上去处理。”
崇睿淡淡的对守在一旁的唐宝说,“打水来,替本王净面!”
“诺!”唐宝听后。连忙去取热水。
崇睿换上一套崭新的深蓝色长袍,这件衣服的袖口上,有子衿一针一线缝制的白色云纹,这是子衿前些日子刚给他缝制的心新衣,他一直都没舍得穿,可今日,他却将这件衣服穿上,带着坚定的信念,就好像子衿在陪着他,一起打这场硬仗。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唐宝给崇睿拿了一件同色的狐裘披风给崇睿披上,崇睿这才领着唐宝往大门走去。
崇睿长相原本就俊美无俦,加上不苟言笑的冷厉气质,穿着这般深沉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更加清冷。
他缓步而来,随着步伐而碰撞到一处的腰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看着那些面色不善的人,他勾唇一笑。
这一笑,融化了他的冷厉,竟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矜贵与温润。
那些前来闹事的人,见到这般谪仙一样的崇睿,不自觉自惭形秽的退后了几步,见他们退后,崇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
与他们对峙良久之后,崇睿才淡淡的开口,“不知各位围着本王宅邸,所为何事?”
人群中,一名大娘站出来,义愤填膺的看着崇睿,“睿王殿下,民妇听闻王妃去了锦州巡防营,这才害的巡防营出了这等疫病,王爷可否解释一下?”
“对啊,自古女子不入军营,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难道饱读诗书的睿王妃不知么?”一名秀才模样的人也开口质问。
“你们说,本王的王妃,给锦州巡防营带去了污秽,让锦州巡防营的士兵染上了瘟疫,是这个意思么?”崇睿沉声开口,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对,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看,睿王都承认了!”
崇睿手里握着数枚围棋的白子,听见那人说话,他轻轻的出手,棋子打在那人膝盖骨上,那人吃痛,不得已跪了下来。
崇睿不顾人群开始躁动,淡淡的说,“这位小哥说话不凭良心,自己说完后都忍不住腿软了是么?”
“你……殿下何苦与我等耍这嘴皮子,有功夫的话,不如管管您家的王妃,让她远离我们的军营。”那人想站起来,可崇睿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竟让他站立不起来。
“你们都有亲人在巡防营中么?你们可愿与本王一同去巡防营问问,看看巡防营是何时染上疫病,本王的王妃又是去巡防营做何事的”崇睿没再看那人一眼,而是问向众人。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看向崇睿,崇睿接着说,“本王的王妃,是这世界上最心善的女人,她得知锦州出事,便顾不得自身安危,只身前往疫区,与那些伤病的兵士同吃同住,与我师傅寻找治病救人的法子,照顾那些伤患,不遗余力,而你们,却在此处诟病于她,你们被人蒙蔽之前,可曾想过,可曾亲自去证实过?”
那些人被崇睿说得低下头,原本高高举起的锄头棍棒也悄然放下,崇睿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你们中间,许多人也与本王的王妃一样,都是女子,难道你们也觉得女子入军营便是给军营沾染了晦气么,难道你们都是这般贬低自己的么?”
对于这些愚昧的人,崇睿简直无话可说。
这……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若说睿王妃真的是去替那些人医治疾病,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一个女子,进入军营终归不好!”
“就是,即便她出发点是好的,可女子本身便自带污秽。这般辱没军营,只能功过相抵。”
崇睿静静的听着,直到那些人讨论的声音渐渐变小,崇睿才指着那个秀才模样的人凉声开口,“你觉得女子污秽,可你是谁人所生,又是谁人为你生儿育女,你觉得女主污秽,可本王却觉得,本王的妻子是这天底下最纯洁的女子,若是有人胆敢往我妻子身上泼脏水,我崇睿第一个便不放过那人。”
那名被崇睿用棋子打中的人冷笑,“睿王殿下这是要以权压制,不许大家说实话么?”
崇睿一抬手,又一枚棋子打在那人嘴角处,顷刻之间,那人的嘴角便高高肿起来。
崇睿甚是满意的睨了那人一眼,继续说,“若是实话,本王自然会听,若是有人蓄意栽赃,本王为何不能以权压制?”
“那睿王殿下且说说,为何殿下自己不去锦州。却让王妃一个女人去?”那人恨恨的看着崇睿,眼里已然出现慌乱。
崇睿走下来,走到人群中间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淡淡的说,“本王若是去了锦州,你是不是就能煽动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烧了我的王府,杀了我的家仆,然后再构陷我妻子祸乱军营,继续在言语上伤害她攻击她?”
“我……我并无煽动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分明,整个锦州,无一人感染疫病,却在管理最是严密的军营里爆发了疫病,这事难道王爷不觉得蹊跷么?”
听了那人的话,崇睿勾唇,笑得风华绝代。
“锦州百姓之所以没有染上瘟疫,就是因为本王的王妃与他们一同身在疫区,王妃医术高明,已经找到方法压制疫病,所以才没有发生暴乱,所以那些军士才没有涌上锦州街头。所以才没有人染上疫病。”
崇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本王这样说,是不是过两天,你们便要让锦州城中的百姓也染上疫病,然后传染到京都,最后整个大月国的人,都死在这场疫病中,你的主子便真的能得到这天下,只怕那时的天下,她也不敢要了罢?”
“王爷这般说笑,这大月的天下是皇上的,将来是太子的,我哪有什么主子,我的主子当今的皇上。”那人眼神闪躲,脚下已经开始虚浮,他随时都做好了想逃走的打算。
“乡亲们,本王不求大家为锦州做任何事情,此去锦州也不过一天的路程,你们若真的忧心锦州之祸是由本王的王妃而起,你们大可以去锦州求证,看看王妃去锦州到底所为何事!”崇睿转身,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离开人群。
那些人。手里明明拿着可以攻击崇睿的武器,可终究没有一个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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