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拉皮图斯并没有被她的话所打动。他只是沉默了会儿,然后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就这样,天过去了,夫妻俩都焦躁不安,尽管他们的目的截然不同。夜幕降临后,亚历山大邀请他们夫妇俩去他的房子里过夜。
然而,那夜,他们几乎无法入眠,尤其是拉皮图斯。他辗转反侧,无法摆脱内心的纷乱思绪。
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为背叛君主感到愧疚,更为国家可能在他眼前毁灭而感到痛心疾首。
最让拉皮图斯难受的是,他的妻子——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却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会支持他做任何事,这让他感到无比困惑和无奈。这与费利西亚女士平时的做事方式大相径庭,平时都是她督促男人做每件事。然而现在,她却把切都留给了他,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带着这样的想法,黎明的曙光渐渐洒满了大地。拉皮图斯决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去绕城走走,理清自己的思绪。他来到了港口,突然发现大群带有特殊标记的船只停靠在岸边。
这些船只装满了物资,显然是为军队准备的,正准备向>看到这幕,费利西亚女士的另条建议在他心中响起:
“如果你想去首都,你可以乘坐其中艘船。我会找个借口告诉帕夏的。别担心,去吧!”眼前的机会似乎是个诱人的景象,拉皮图斯多次考虑是否要趁着人群混乱溜进那些船上,然后向珀尔修斯坦白自己的罪行。
他甚至多次绕着几艘船转,但每次最后都折返回来,似乎在关键时刻拿不定主意。
“队长!是你吗!”突然,个尖锐而年轻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惊恐地转过身去,生怕自己被抓个正着。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时,却发现是个熟悉的面孔……
却见前方,个身影瘦削的年轻男子正挥手致意,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这幕让拉皮图斯心中的紧张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对于他这位高层领导而言,下属的面孔自然不可能熟悉,但下属们对他却是了如指掌。因此,这位年轻人能认出他并不奇怪。
“啊!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年轻人兴奋地喊出声来,随即恭敬地行礼并自我介绍道:“长官您好,我是新晋升的军官阿农。能在这里见到您,我真是激动不已。”
拉皮图斯微微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听阿农抢先步说道:“长官,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他看上去只有十多岁,却似乎愿意竭尽全力满足拉皮图斯的任何愿望。
拉皮图斯原本想立刻打发走这个年轻人,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他脑海中闪过个念头,于是扭头对阿农说道:“其实,我想和你聊聊,你有时间吗?”
阿农闻言大喜,连声应道:“当然!当然!我很愿意和您交流。”
对于这个提议,阿农显然欣喜若狂。他心知肚明,如果能给这位高层领导留下好印象,对他的前途无疑大有裨益。
拉皮图斯虽然看出了阿农的别有用心,但他却并不在意。犹豫了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定也听说过吧?赞赞已经战胜了国王,据说首都即将遭到攻击。作为提比安人,你对此有何看法?我们伟大的国家是否即将不复存在?”
拉皮图斯此时急需得到些建议,因此他不惜向个几乎素不相识的路人求助。但话说回来,既然他是在征求“人民”的意见,那么这种做法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取。
阿农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他显然没想到拉皮图斯会突然问出如此严肃的问题,时间竟有些茫然失措。
拉皮图斯见状,只得再次开口提醒道:“你觉得呢?”
这句话终于让阿农回过神来。他先是坦然笑,然后说道:“长官,我怎么敢评价国王和领主的行为呢?土地不是属于拥有最强大军队的人吗?”他匿名透露了当时流行的想法,接着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但如果长官想知道我个人的想法的话,那么在新帕夏的领导下,我和我的家人其实过得更好了。”
“我们的房子已经免费重建,政府给我们的钱比我们以前的储蓄还要多。”阿农的语气中透露出种满足和幸福,“我想很多人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拉皮图斯点了点头,对阿农的回答表示认可。但他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继续追问道:“但是……你的誓言呢?你曾经誓言要捍卫王冠吧?”
对于拉皮图斯来说,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自从他背叛这座城市以来,这个誓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让他饱受煎熬。
阿农听到这个问题后,先是愣,随即露出尴尬和羞愧的神情。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我们所做的……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还是做了。祖先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们的。”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种沉重的悲伤和无奈。但突然之间,他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换边站了!为分裂的牛奶哭泣是没有意义的!”
他激动地告诉拉皮图斯:“我现在是盖亚女神的信徒了!她已经原谅了我之前的誓言,让我和她重新发誓!”
拉皮图斯听到这里,不由得震惊地脱口而出:“你竟然为了规避誓言而改变信仰?”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他作为高层领导在下属面前应有的威严。
但阿农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只是用力点头回答道:“是的!长官!我发誓!如果你也改变对女神的信仰的话,你的旧誓言就可以被原谅了!你也可以发新的誓言!”
他接着解释道:“毕竟塞萨莉是女神选民统治的地方,始祖之灵已经输给了她,他们无法反对。他们也不能伤害受她保护的人和为帕夏服务的人。因此,我选择崇拜她、寻求她的保护。”
说着,阿农将右臂放在胸前,脸上露出虔诚的光芒。而拉皮图斯听到这些话后,脑海中却如同经历了场猛烈的飓风。他所知道的切似乎都在被颠覆,因为新的启示为他展现了条似乎从未存在过的道路。
如果这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他或许真的可以摆脱之前的包袱!想到这里,拉皮图斯心中涌起股强烈的冲动。
“我需要确认这点!”
他是卡米乌斯在塞萨利招募的最新批间谍之,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这是他的第个任务。原本,他的职责仅仅是监视拉皮图斯,确认他是否真的发出了那则至关重要的信息。然而,昨夜的深夜,上层下达了急令,如果他发现目标犹豫不决,便要将他推向个更为安全的方向。至于具体的操作方法,那就得全靠他的智慧与策略了。这便是阿农接近拉皮图斯的真正目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阿农是在说谎,他告诉拉皮图斯的故事,在最后封信中,是真实无虚的。阿农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当拉皮图斯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阿农心中的这个愿望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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