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仑眼睛都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吧,楼晟?你从前不是最看不上我这种口味,我还以为你只是拿他当个新鲜乐子,没想……”
楼晟没等他说完,似乎憋着一口无处发泄的郁气,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语气恶劣:“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樊仑手中握着一只轻薄的纱扇,时而无意识地开合,时而轻轻拍打着掌心,脸上露出玩味的、带着邪气的笑容:“真是不像你会做的事。我听说你这一路都将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不过,以你这性子,我倒也不信你会对什么人真的动了真心。我只是好奇,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能让你一直留在身边,还不许旁人觊觎?”
苗青臻躲在暗处,屏住呼吸,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将以前做暗卫时那些用来对付敌人的招数。
收集情报、屏息潜伏、甚至读懂唇语,用在这个他倾心相待的人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楼晟最初留下来陪他,未必是情愿的,或许只是形势所迫,别无选择。
可后来,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彼此扶持,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苗青臻钦佩楼晟惊才绝艳的医术和智谋,爱慕他那份不羁表象下的深沉才情,早已将他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心甘情愿地爱他,护他,甚至不介意只能借着“伴侣”这个模糊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他以为,楼晟待他,纵然起始不同,但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夜,那些看似温存的瞬间,总不会全是假的。
可此刻,楼晟的话语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利用和不屑,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精准地戳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他虽然蠢了点,可确实很好用。只要稍微装作对他好一点,示点弱,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替我解决很多麻烦,而且……”楼晟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他还有很在乎的东西捏在我手里,所以,他永远不敢,也不会背叛我。”
樊仑听着,用扇子虚虚点了点他,笑得愈发邪恶而了然:“我还真以为你转性了,学会疼人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坏,从根子上就没变。”
楼晟没否认,隔了一会儿,才抬眸,眼神里带着审视:“那件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李渊岳喝多了,抱着我们家的姑娘说的。”樊仑耸耸肩,语气带着惯常的轻佻,“你知道那些达官贵人,在妓院里几杯黄汤下肚,快活满足了,就忍不住要给人‘讲故事’。我们家的姑娘,最有耐心,最会听故事了……所以我总能听到些有趣的东西。你不是最清楚这一点吗?”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本来还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楼晟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别告诉其他人。”
樊仑扇子一合:“自然。”
楼晟向后靠在椅背上,身体松弛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漫不经心:“李渊岳去向陛下请的旨。只要我在春猎那日,做做样子,拔得头筹,陛下就会顺理成章地下旨赐婚。”
“你?”樊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上下打量他,“可你连骑马都不会,怎么拔头筹?”
楼晟白了他一眼,带着点“你懂什么”的倨傲:“当然不用我自己真去拼命,装装样子,走个过场就行了。”
突然,外面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轻微声响。樊仑警觉地推开窗户,抬头望去:“野猫吗?”
楼晟收敛了慵懒的坐姿,神色正了起来,眉头微皱,也起身走到门边。他推开房门,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发愣的阎三。
楼晟看过去,问他:“刚才有什么人经过吗?”
阎三迟疑地指了指头顶:“……我好像看见,苗先生……嗖一下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楼晟脸上刚才那点得意和松弛瞬间消失殆尽,像是被冷水浇头。
他猛地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屋顶,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了上来,苗青臻刚才,听到了多少?
“去!”楼晟的声音骤然变得冷厉,“立刻去把小少爷接回来!派人去找苗青臻,给我找!翻遍上京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说完,他像是要说服自己般,低声喃喃,重复着:“他没地方可去的,没有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苗青臻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脚步虚浮。
周围的嘈杂人声、车马喧嚣,模糊而遥远。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了皮、无依无靠的野兽,僵硬、无助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成为俘虏后被冷酷军雌宠上天 在万人嫌修罗场当保镖 太子妃她不干了 小可怜哥儿错嫁封建大爹之后 京枝欲孽:替身带球跑狠甩太子爷 人潮人海 成为师尊道侣的日子 氪爱直播间 宗妇 迟早要和大佬离婚 婚后第三年她变心了 发现我是替身后 我让四合院很善良 我。招财猫。旺夫 宣之于口 废体少年,执掌万界 被渣后我嫁给了巅峰大佬 狐狐我小时候抱过你嘞 咪的天!小猫也要跳大神吗 与手冢君适配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