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晟低低哼了一声,说脚有些疼。苗青臻微微蹙起眉,语气里带着不赞同:“你昨晚就不该乱动。”
楼晟却不以为意,反而压低了声音,气息拂过他发顶,带着点理直气壮的混不吝:“我不喜欢那样。”
苗青臻想让他去找段大夫看看。
楼晟垂眼看他,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语气却平淡:“不碍事。就那个赤脚大夫,也就你心大,敢把我交给他医治。”
苗青臻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抵触,轻声解释道,村子里有人头疼脑热都是找段大夫,他也不收什么银钱,只用现成的草药给人医治。
“你那时伤得重,我想着先让他看看,稳住情况再说。”后来也是段大夫跑来告诉他楼晟醒了,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楼晟见他似乎真不知道内情,不知道那干瘦老头当初或许是看他伤势沉重,估摸着他活不成,便有意苛待。
那几日,他躺在破屋脏污的稻草上,如同等待死亡的牲畜,是他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刻。每日只有一点冷硬的糕点和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让他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迅速消瘦、苍白下去。
这些晦暗的念头在楼晟脑中一转,他最终却只是冲苗青臻扯了扯嘴角,手臂收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用一种近乎敷衍的、带着纵容的语气低声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生得确实是极好的。
肌肤是常年不见日头般的冷白,如玉质般细腻,五官轮廓深邃得如同精心雕琢,尤其是那双眼尾微挑的眸子,平日里总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盛气凌人。
此刻如此近距离地对着,呼吸可闻,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但苗青臻显然缺了那根能勘破风情的玲珑心肠,加之又被楼晟方才那昙花一现般的笑容晃得失了神,自然听不出他语气里那几分轻佻背后,藏着的、未尽的玄机。
两人又在凌乱微潮的被褥间依偎了片刻,直至日头再升高些,苗青臻才起身。
日子便这般不紧不慢地流淌过去。
楼晟的腿伤渐愈,虽离健步如飞尚有些距离,但日常行走已几乎看不出大碍。
这日,他带着苗扑扑去村头那片荒草地上扑蝴蝶。恰逢春种时节,遇上了在地里忙碌的多民,闲聊几句,对方才恍然,原来他就是苗青臻当初救下的那个“书生”。
一些出来给自家男人送水的大姑娘、小媳妇,瞧见阳光下楼晟那张过分俊逸的脸庞,都忍不住面颊飞红。
她们原以为带着个孩子、相貌已十分出众的苗青臻便是顶好的了,没成想竟还有长得跟画里天仙似的人物,而且那一身从容不迫、甚至带着点疏离洒脱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乡野之地能养出来的。
楼晟没太在意那些目光。
他望着远处耕作的乡民,看他们用手从篮子里抓起种子,手臂扬起一道流畅的弧线,将金色的种子均匀地抛撒在新翻的、湿润的泥土上。
周围原本平坦枯黄的草地,正一点点被萌发的嫩绿所替代。天空洒下柔和的光线,落在田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特有的、混合着青草味的清新气息。
他仰起头,望着湛蓝天空中悠然漂浮的几缕白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一种久违的、近乎纯粹的欣慰与满足感,悄然漫上心头。
活着,还真是不错。
夕阳西下时,苗青臻回来,便从村民几句无心的闲聊里,听说了楼晟今日带着扑扑在村里转悠的事。他面色沉静地听着,心里却不受控制地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楼晟的腿一天天见好,再过些时日,想必就能行动无碍了。
到那时,他是不是就该离开了?
理应是这样的,就算家道中落,他总还要去投奔舅舅,怎么可能像自己一样,永远窝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这些时日的温馨相处,不过是他因伤暂留的权宜之计,自己怎敢生出让他长久留下的奢望。
这么想着,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沉重了几分,踏在回家的路上,一步慢似一步。
晚饭在略显沉默的气氛中用完。
收拾碗筷时,楼晟状似无意地拿起那个针脚细密、带着药草清香的香囊,顺手就系在了苗青臻的腰侧。苗青臻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触到那柔软的布料,握在掌心里,语气带着点实际的担忧:“我天天上山下地的,戴着这个,很容易就磨坏了。”
楼晟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给你就是让你天天戴着的,不然我费这功夫做什么?”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被渣后我嫁给了巅峰大佬 咪的天!小猫也要跳大神吗 太子妃她不干了 京枝欲孽:替身带球跑狠甩太子爷 废体少年,执掌万界 宗妇 小可怜哥儿错嫁封建大爹之后 迟早要和大佬离婚 发现我是替身后 与手冢君适配度100% 成为俘虏后被冷酷军雌宠上天 人潮人海 我让四合院很善良 宣之于口 氪爱直播间 我。招财猫。旺夫 成为师尊道侣的日子 狐狐我小时候抱过你嘞 婚后第三年她变心了 在万人嫌修罗场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