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这位让人一言难尽的狐妖姑奶奶,月行之赶紧回到温露白床边,点亮烛火,仔细查看,师尊脸上有种不太正常的红晕,月行之摸了摸他的脑门,发现温度似乎比刚刚还要高了。
难道真让红萝说中,师尊是酒后淋雨受了凉?
当时就应该坚持不让他喝酒的,也应该坚持走快点,怎么还随了他雨中漫步?
月行之一边懊恼,一边从乾坤囊取出袁思齐临别时交给他的常用药品,准备把温露白叫醒,搞点药吃。
他正准备去桌上倒点热水,温露白却突然动了动,随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月行之吓了一跳,俯身低头看去,温露白眉心紧蹙,用嘶哑的声音低喃:“别走……”
“我不走……”月行之知道他意识不清,便轻声安抚,“我就是去拿……”
“别再离开我……”岂料温露白根本不听,反而提高了声音,手也用上了劲儿,竟把月行之猛地一拽。
听见那句“别再离开我”,月行之就是一愣,这一下猝不及防,竟被拉倒了,整个人落在温露白身上。
月行之手忙脚乱地撑起身,见温露白正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几乎不会出现在月华仙尊的眼睛里——就像是猛兽看着自己的猎物,专注、纯粹、极亮,带着隐隐的危险和疯狂。
“师尊,你……”月行之震惊之下,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而是下意识地想要起身,他用力一挣,这下不但手腕没挣出来,似乎还惹怒了温露白。
“别动。”温露白不容抗拒地说着,直接翻身一压,把月行之严严实实控在了自己身下。
“……”这下月行之反应过来了,小狐妖红萝说的轻巧,什么洗个冷水澡再喝两口水就没事了,那春-药在温露白身上出奇的见效好吗!
也难怪了。温露白平时清心禁欲,身体还不太好,和红萝惯常对付的那些男人能一样吗?!
月行之一边企图挣脱,一边干笑了两声,无可奈何轻声哄道:“师尊,你现在不太清醒,先让我起来好吗?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听了这话,温露白倒是很乖,他撑起了手臂,给月行之留出空间,但是这样一来,他们腰以下的部分,似乎贴得更紧了。
月行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像被放在热水里煮一样,暖流就顺着贴着的部分散入四肢百骸,再流向大脑,让他变得昏昏沉沉,好像在做梦。
这梦怎么还有点熟悉,和他死前那个梦……
然而来不及多想,温露白又动了,这次直接将他两个手腕都扣住,压在了床头,紧接着俯下身,强势地吻了下来,月行之所剩不多的理智让他有种又荒诞又无措的感觉,这不太行吧——
虽说是他一直借着修炼之名,主动和温露白亲近,现在真睡了他也绝不吃亏,但,但……但他想不清楚的事还有很多,这算什么?
就在温露白湿润微凉的唇刚贴到他唇上时,他硬生生偏开了头,于是,那个吻便落在了他脸颊上。
温露白微微一怔,停止了动作,似乎恢复了一丝清醒。
“师尊,你知道我是谁吗?”月行之趁这个机会,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话音都在颤抖。
温露白居高临下看着他,脸颊和耳朵绯红,眼中风云变幻,时而清澈,时而迷惘,好像脑子里正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斗争。
“我不是你那位……一往情深的故人。”月行之深吸一口气,轻轻叹道。
温露白用力闭了下眼睛,喉结上下一动,紧接着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好像是借由这种激痛让自己恢复清醒,待他再睁开眼睛时,脸上不正常的红潮逐渐褪去,眼神也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淡漠,他起身,放开了月行之。
月行之赶紧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冲到桌边去倒那杯等了好久的水,这时他才察觉自己的心跳有多快,手抖的水都倒出来了。
端了水回来,温露白已经端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唇上还带着咬出来的血痕,显得有几分憔悴和狼狈。
月行之想着他该如何解释目前这种局面,他要是说了红萝来过,那温露白一定很没面子吧?
光风霁月如温露白,高山仰止的仙道宗师,差点被狐妖算计,又差点失控……睡了自己弟子?
好在温露白很快开口,免去了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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