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将连云坊二人的睡榻给收拾好了,一块住到沈荠的东厢去,还置办了一个大衣橱,俨然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
景安只要将她从张家抱到连云坊即可。
张婶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头发已然白了一半,但还是吞下那苦涩酸痛,带着和蔼的笑意,将一块红盖头披在她的头上。
沈荠无父无母,张婶便是她最亲近的人。
随着眼前的光一点点被红色掩盖,属于沈荠的吉时渐渐临近。
门外锣鼓喧嚣,沈荠由岑娘搀扶着一步步走在铺就好的红绸上,她步履轻缓,可搭在岑娘小臂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父亲、母亲,今日是女儿大喜的日子,只要迈过脚下这道门槛,女儿这一生便要与他相伴,还望在黄泉之下安息,女儿会为沈家报仇,早日扳倒叶亭贞。
思及此,她的心忽然就颤抖了一下,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疼。
太子殿下,此刻也在天上看着吗?
她终有一日会提着叶亭贞的项上人头去衣冠冢祭奠。
前尘往事如一幅幅画卷在沈荠的脑海如走马灯时掠过,当展开有关景安的画时,她的手慢慢不再颤抖,无论是初见时受伤的他,还是雨天替她撑伞的他,抑或是买下一束梅花的他,还是背负骂名仍旧一身清骨的他。
只要是他,她忽然就不害怕了。
当在岑娘的提醒下该迈过门槛时,沈荠依言抬脚迈了一步。
前尘往事就此停住,不再翻页。
景安正在张家门前等待,手里还拿着红绸。他额发高挽,一身与沈荠同出一辙的绯红喜服,身姿挺拔,眉目俊美,褪去先前的萧索与沉寂,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看着沈荠由人搀着一步步快要走到他的面前,波澜不惊的双眼此刻也紧张起来,怕这路太长,也怕这路太短,长到此刻他心急如焚,抑或短到这是一场黄粱美梦。
这场婚事仪式太过简单,甚至简化了很多必要的过程,也是为着叶亭贞那边的缘故,不愿扯上太多的风头。
何况在筹备婚事之前,景安还有个私心,倘若事成之后,他也可昭告天下自己与沈荠毫无瓜葛,如果她的故人还在,也可还她自由身。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看着沈荠灿若繁星的模样,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如此大度之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这场梦可以再做的长一点。
当岑娘将沈荠的手交予景安时,即使周遭锣鼓喧天,但是心跳怦然但是清晰可闻。
他将红绸递与沈荠,二人缓缓进了连云坊。
宾客寥寥无几,自上回街坊们登门后沈荠就与他们少了往来,现在景安在翰林院有了职位,不再是当初来时那个局促的穷酸书生,也就渐渐生疏起来。
院中拢共办了几桌宴席,来的皆是些与沈荠有私交的街坊,也有景安的同僚想来往,只可惜统共就写了几张请帖,也就此作罢。
景安牵着沈荠的手,后面还跟着岑娘和吴晴清几人,一起进了正厅。
沈荠的心抑制不住跳动,此时此刻被遮挡住视线,略显局促。
她只能感受到红绸另一端景安的动作。
张婶和林秀山坐在上座,权当长辈,沈荠在与景安行拜礼的时候,堂前堂外,皆是见证。
随着第三拜,二人将腰弯下,这礼就算成了。
沈荠被送进东厢,景安留下酒宴宾客。
东厢处处以红绸装点,桌上燃起大红喜烛,带着昏黄的光线将她忐忑不安的心一点点照亮。
她端坐在榻上,这里的被褥皆是新换的,放上了两个软枕,一切都是按着沈荠的心意摆放,处处彰显小巧思。
听着外面觥筹交错声,还有一声声由衷道贺,她有些恍惚起来,今日便嫁为人妇,她倒有些不适应。
想起儿时曾憧憬起未来夫婿,那一定得是和父亲一样的人,再后来遇到太子,也曾妄想如果能嫁与太子也不错,大婚一定得是全汴京最热闹的,红妆十里,万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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