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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这些游佐都能理解。只有用鲜活的事实才能震撼国民，使其接受《百年法》。正是基于这样的意图，特准才建议密集采访政界和财界的重要人物，制作他们接受《百年法》的过程的纪录片。遗憾的是，这一想法没有友成大臣的许可，所以未能付诸实施。

&ldo;你也知道，《百年法》实施的话，挨过明年的宽限期，后年我也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rdo;

游佐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胃里一阵痉挛。

&ldo;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未来了。既然如此，何不用这副身体发挥一点余热呢？&rdo;

&ldo;笹原次官，您究竟是想……&rdo;

笹原目光冰冷，游佐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ldo;为了促使国民最终觉悟，我打算亲自充当旗手。&rdo;笹原缓缓地吸了一口气，&ldo;我今天将自决。&rdo;

&ldo;自决……&rdo;

&ldo;之前我就说过，我是《百年法》的负责人。虽然不能说是最合适的先行者，但至少具备了最基本的条件。&rdo;

游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ldo;我知道这样做十分冒昧，所以准备了这个东西。&rdo;

笹原从上衣内袋中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存储芯片。他把盒子放在桌上，轻轻一推，盒子滑到游佐面前。

游佐用手按住盒子。&ldo;这是……&rdo;

&ldo;不是什么告国民书之类的东西。我只是录了些想说的话，虽然微不足道，但还是交给你吧，或许能派上用场。&rdo;

&ldo;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请您解释清楚。&rdo;游佐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不笑的事情，&ldo;什么呀，您是在开玩笑吧？笹原次官您真厉害，开玩笑还能一本正经的样子……&rdo;

笹原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游佐。

游佐的笑容凝固了，用力摇头。&ldo;笹原次官，您的想法无论如何都太荒唐了。说服国民最终是政治家的工作。我们事务官的本分只是辅佐政治家。笹原次官……您没有必要为此献出生命。&rdo;

&ldo;我不是献出生命，而是在利用生命，让它发挥更大的效用。&rdo;

&ldo;不对。您的想法不对。笹原次官，您弄错了。&rdo;

&ldo;游佐君，冷静点！你可不是沉不住气的人。&rdo;

&ldo;我怎么可能冷静？&rdo;游佐捏紧了拳头。

但笹原不为所动。&ldo;我选择自决，完全是我的私事，请你千万不要误解。我只是希望自己的行为能最大限度地为这个国家发挥作用，所以我才将芯片拜托给了你。&rdo;

&ldo;私事……&rdo;

笹原将目光投向书架。那里放着零式战斗机的模型。

&ldo;你知道，我是特攻队的幸存者吧？&rdo;

&ldo;是的……我听说过。&rdo;

&ldo;为了保卫这个国家，我的战友们用血肉之躯撞击敌舰，最后灰飞烟灭。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活了下来。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这是不是有什么意义？&rdo;

笹原又将视线挪到游佐身上。

&ldo;我之所以活到现在‐‐不，是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在今天让这条命派上用场。这就是我对自己人生的总结。换言之，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rdo;

游佐只能不住地摇头。&ldo;不行……就算笹原次官您自决也于事无补。&rdo;

&ldo;我明白。就算我献上生命，也不可能给共和国国民带来多大的心灵震撼。然而，我的战友们也是如此。无名的青年以血肉之躯撞击敌舰，这也根本改变不了战况。这一点，我们都明白。但有时候，人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所谓的&lso;大义&rso;。&rdo;笹原的目光柔和起来，&ldo;我就是这样死脑筋的人，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就格格不入吧，我有自己的行事风格。&rdo;

&ldo;笹原次官……&rdo;

&ldo;给游佐君添麻烦了。对不起。&rdo;

但游佐依然坚持反驳。&ldo;不需要这样做也能启蒙国民！&rdo;&ldo;根本不必自决！&rdo;&ldo;用不着死！&rdo;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最终泪流满面地哭号起来。可是，笹原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

&ldo;如果《百年法》被冻结，就特别需要笹原次官您这样的人。您难道想临阵逃脱吗？您想抛弃我们，抛弃这个国家，一个人逃之夭夭吗？&rdo;

&ldo;等《百年法》被冻结了再行动就来不及了！&rdo;笹原次官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厉，&ldo;你不是内务省的顶梁柱吗？怎么如此婆婆妈妈？&rdo;

游佐愕然。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吗？不是因为想让你劝我。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伤感上，我相信你会冷静地接受我的决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rdo;

游佐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事态发展到了新阶段。已经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ldo;您……什么时候自决？&rdo;

&ldo;一个小时后，你再回去吧。&rdo;

&ldo;我还想同您喝酒，还想同您聊天，聊这个国家的事。请您至少再多留一天。我一直将您当作父亲看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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