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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ldo;她有……突发性多脏器癌……&rdo;

加藤调出详细数据。

不光是胃，肺、肝、左乳房、子宫颈等部位都长了肿瘤。诊断装置冷酷地计算出了她剩余的寿命：六个月。

&ldo;加藤先生，下一名患者能进来了吗？&rdo;门外的秋野护士问。

&ldo;啊……请让他进来。&rdo;加藤的声音都沙哑了。

结果，那天加藤给二十六个人看了病。他将病历板从诊断装置上卸下来，交给诊所诊室里的野岛隆司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过了。

&ldo;辛苦了。幸亏有你帮忙！&rdo;

野岛将病历板放进诊所的记录仪里，读取了诊断结果，然后又将病历板还给了加藤。

&ldo;接下来，就让我来见识一下最先进的诊断装置的实力吧。&rdo;

野岛兴奋难耐地面对显示屏，敲击键盘，将刚刚读取的数据调出来。可是，刚看了几行屏幕上的文字，他的表情就阴沉下来，忍不住转头问加藤：&ldo;喂，这有没有搞错啊？&rdo;

加藤摇头道：&ldo;装置已经调整过了，应该不是机械故障。&rdo;

&ldo;可是，这个城市只有一两千人，就有五人患上突发性多脏器癌。这无论怎么说都太多了。&rdo;

&ldo;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事实。欧洲恺撒公司制造的综合诊断装置的误诊率是3～6。可是，在癌症方面，却没有一例误诊报告。&rdo;

野岛呆呆地重新看向屏幕。

根据综合诊断装置的诊断结果，接受诊查的二十六名患者中，患胃溃疡者一名，患胃炎者四名，患支气管炎者五名，患支原体肺炎者三名，患突发性多脏器癌者五名。

&ldo;你是不是隐约预想到了这种结果？&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如果只是诊查胃溃疡或者胃炎，没有必要叫流动医疗车专程过来。今天来看病的病人中，至少有一个已经呈现出突发性多脏器癌的典型特征，还有两个靠x光就能检测出来。你难道漏诊了吗？&rdo;

&ldo;我至今都没有诊断出一个突发性多脏器癌患者。&rdo;

&ldo;那你应该看过病例报告吧。只要知道这种病的典型特征，将其辨别出来其实不难。&rdo;

野岛双手捂住脸，揉了揉眼角，然后挪开手。

&ldo;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强烈怀疑这三个人患有多脏器癌。如果让我做出诊断的话，结论只有突发性多脏器癌。但我又觉得，他们三人同时患上这种癌症是不可能的。请试想一下，倘若我这个小诊所里就出了三个患者，那整个日本共和国会有多少人患病呢？所以我想找人来推翻我的猜想。&rdo;

&ldo;所以你才请求派来最先进的流动医疗车？&rdo;

&ldo;是的。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五个。照此推算，应该还有更多……&rdo;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加藤，&ldo;但这是最终诊断啊。&rdo;

&ldo;可以这么说。&rdo;

&ldo;加藤，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rdo;说着，他探出了身子，&ldo;被诊断患有突发性多脏器癌的患者，你们医院能接收吗？&rdo;

&ldo;这个吗，野岛……&rdo;

&ldo;但他们没有钱付治疗费，我也没有钱。所以，这笔钱能不能作为研究项目的一部分，从预算里出？&rdo;

&ldo;不行。&rdo;

&ldo;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我还是想求你。你也是医生，应该也觉得现在这个国家的医疗制度非常奇怪吧。游佐首相上台之后，医疗成了有钱人的特权。留在这里的人，就连像样的感冒药都喝不到。虽说接种了人类不老化病毒之后能青春常驻，但随着营养状况的恶化，不少人得了之前难以想象的疾病，进而死亡。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可以救治的生命无可奈何地逝去。人类即将进入二十二世纪了，社会却堕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rdo;

&ldo;我说不行的意思不是不愿帮你。如果这种病有可能治好的话，我自然会想方设法通过文书上的操作把这笔钱纳入预算。可是，就算是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无法治愈突发性多脏器癌，甚至连延长寿命都做不到。而关于这种癌症的流行病学调查才刚刚开始。&rdo;

&ldo;可是……&rdo;

&ldo;你听过远野真的事吧？&rdo;

&ldo;就是那个因为突发性多脏器癌过世的演员？&rdo;

&ldo;他也是我的患者。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用药物抑制住他的痛苦。共和国一流的大医院也就是这个水平。&rdo;

野岛垂下了脑袋。

令人窒息的沉默。

野岛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样，不住地眨眼睛。&ldo;但这是为什么呢？&rdo;从他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出，他恢复了几分冷静，&ldo;为什么最近会出现这么多突发性多脏器癌患者呢？过去二十八年，我的这个诊所里一例这样的患者都没出现过。可是……&rdo;

&ldo;虽然厚生局没有发布正式数字，但这几年来，突发性多脏器癌的发病率确实异常升高。身在癌症治疗第一线，我对此深有感触。&rdo;

&ldo;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不是专家吗？&rdo;

&ldo;不知道就是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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