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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那您这是……&rdo;

&ldo;你难道就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rdo;

&ldo;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rdo;

&ldo;发问的是大臣。快回答！&rdo;

游佐只是瞥了眼沼田次官，并未搭理。

友成大臣对此毫不介意。&ldo;听说，对笹原君这次的事，特准中有人颇为不满啊。&rdo;

&ldo;是谁说的？&rdo;

&ldo;我说了，发问的是大臣……&rdo;

&ldo;你给我闭嘴！&rdo;

沼田次官遭到训斥，连忙低头道歉：&ldo;对……对不起。&rdo;

&ldo;那我就向大臣说说我想说的话。&rdo;

友成大臣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ldo;笹原前次官自决已有四日。媒体报道中说，他是因为忧劳过度而自杀。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这应该是大臣您的意思，对吧？&rdo;

友成大臣不耐烦地说：&ldo;少跟我绕弯子！&rdo;

&ldo;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希望，立刻公布笹原前次官自决的真正理由。&rdo;

&ldo;真正理由？那是什么？&rdo;

&ldo;大臣您应该知道。&rdo;

&ldo;为什么我应该知道？&rdo;

&ldo;笹原前次官给您和首相都留了遗书。&rdo;

友成大臣眼神闪烁。

&ldo;您难道没有看到？&rdo;

&ldo;嗯，有这种东西呀？可能还在警察手上吧。我还没有收到。&rdo;

少装蒜！游佐在心里怒吼。笹原前次官留给大臣的遗书也许将被永远封存在警察仓库中。大臣明知道笹原留给他遗书是何用意，却仍打算将其束之高阁。看样子，留给首相的信也没有送到首相官邸。

&ldo;笹原君自决的真正理由，您知道吗？&rdo;游佐的眼中喷射出怒火，&ldo;笹原前次官希望通过自己的亲身示范，呼吁国民支持实施《百年法》，理性地接受死亡。他之所以甘愿饮鸩自决，正是为了唤醒国民。&rdo;

&ldo;你凭什么如此肯定？&rdo;

&ldo;笹原前次官自决前亲口对我说的。&rdo;

&ldo;你既然在他自决前同他见过面，为什么不阻止他？&rdo;

&ldo;我阻止了的！&rdo;游佐不禁提高了声调，&ldo;如果我能阻止住他，那该多好啊！&rdo;

&ldo;企图以一人之死而唤醒全体国民，这简直就是基里洛夫[11]的自杀哲学。荒谬！&rdo;

沼田次官此言一出，游佐恨不得挥拳揍他一顿。

就连友成大臣也听不下去了。&ldo;沼田君，你这话说得太刻薄了。笹原君好歹是你的上司呀。&rdo;

沼田次官再遭训斥，灰溜溜地垂下了头。友成大臣看他这副窝囊样，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这也难怪，沼田的才干明显远不及笹原。

友成大臣将目光又投向游佐。

&ldo;你刚才说的笹原君的遗志我也明白，但公布他的遗书就另当别论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没有证据。&rdo;

&ldo;证据？&rdo;

&ldo;虽说笹原君留下了遗书，但谁都没有见到过。只有你的证言。我们当然相信你，但要向全体国民公布的话，就必须有不会遭人诟病的完美证据。否则，舆论就会抨击我们编造赚人眼泪的故事，以操纵国民投票。&rdo;友成大臣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似乎已经决出了胜负，&ldo;你回特准去，把这个原因告知你的部下。&rdo;

&ldo;只要有证据，就能公布，对吗？&rdo;

友臣大臣陡然色变。&ldo;难道你有证据？&rdo;

&ldo;有一段视频。&rdo;

友成大臣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ldo;视频？警察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到这个东西啊！&rdo;

所谓不打自招就是如此。这等于坦白自己知道遗书这回事。

&ldo;是笹原前次官交给我个人的东西。他说自己在视频中明确阐述了自决的理由。这可以成为不会遭人诟病的完美证据吧？&rdo;

友成大臣战战兢兢地问：&ldo;现在能给我看看吗？&rdo;

游佐从西装内袋中取出手持智能终端，指头在屏幕上一滑，调出数据，然后将机器放在办公桌上。

友成大臣和沼田次官探出脑袋，紧盯屏幕。

笹原出现在手持智能终端的小小屏幕中。录制视频的地点是次官室。笹原坐在桌后，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表情平静地开口说道：&ldo;我是内务省次官笹原拓三。&rdo;

在长约七分钟的视频中，笹原阐述了《百年法》的意义和必要性，《百年法》被冻结后将出现的毁灭性混乱，以及国民对《百年法》的不安情绪。然后，他清晰地讲述了选择自决的理由，其间还提到了特攻时代的战友。游佐闭上眼睛，强忍着悲痛。

最后，笹原说：&ldo;我的做法也许是自以为是，愚不可及。可是，一旦《百年法》被冻结，日本共和国就将迎来灭顶之灾。作为服务国家和国民的官员，在严峻的形势面前，绝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你们能从我不自量力的行为中体悟到什么，在即将到来的国民投票中，真心为这个国家做出选择，那我将感到无上荣幸。&rdo;笹原激动得难以自持，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ldo;我的话就到这里。谢谢你们能听到最后。国民们，我先走一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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