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浚和张世贵被钉上木驴时发出的绝望哀鸣!
声音凄厉,划破清晨的寂静,让整个大营的士兵都面色发白,噤若寒蝉。
李承乾站在帐外,听着那惨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燃烧得更旺。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帐内。
太子金顶大帐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刺鼻的药草苦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地面上散落着沾血的布条、打翻的药碗碎片和药渣。
几个随军太医满头大汗,面色如同死人般灰败,围在榻前,手足无措。
裴行俭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已从灰败转为一种诡异的青黑,如同覆盖了一层冰冷的铁锈。
嘴唇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干裂起皮。
胸膛上那柄匕首依旧插在那里,匕首周围巴掌大的皮肤都呈现出可怕的紫黑色,并且那毒痕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的速度,向着四周蔓延。
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喉咙深处艰难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每一次都牵动着榻前所有人的心弦。
李承乾一言不发,挥退了所有试图给他清理手上沾染血污的侍从,径直走到榻边,沉默地坐下。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裴行俭那张青黑沉寂的脸,看着他胸口那致命的匕首和蔓延的毒痕。
时间仿佛凝固了。
帐内只剩下裴行俭艰难的喘息声和太医们压抑的、绝望的叹息。
恐慌…巨大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慌,再次从心底深处蔓延上来,比之前更加冰冷。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感受到自己身为储君的无力和渺小。
他可以调动千军万马,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却无法阻止剧毒一点点吞噬眼前这个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流尽鲜血的将军。
他甚至不敢去触碰裴行俭那冰凉的手,仿佛那会惊扰他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
“裴卿…”
李承乾的声音干涩沙哑,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你…你睁开眼…看看孤…骂孤几声也好…就像以前那样…说孤‘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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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哽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砸落在冰冷的地毯上。
钱老蔫佝偻着腰守在帐门口,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自家少主,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也浑然不觉。
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像钝刀子一样切割着他的心肝。
孙铁柱等几个老兵同样守在帐外,如同石雕,眼巴巴地望着里面,每一次裴行俭艰难的喘息声稍大一点,他们的眼神就亮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帐帘再次被掀开,薛仁贵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大步走了进来。
外面的惨嚎声已经微弱下去,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呻吟。
他看了一眼榻上的裴行俭和守在旁边的太子,钢牙紧咬,腮帮子鼓起,巨拳捏得咯咯作响,却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狂暴和嘶吼。
“殿下…”
薛仁贵的声音低沉压抑,
“钉好了…营门前…挂着呢…”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觉得胸腔里堵得快要爆炸。
李承乾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死死锁在裴行俭脸上,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少主…少主他…”
钱老蔫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小声问了一句,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一个太医绝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毒…毒已走遍奇经八脉…全靠…靠裴将军本身底子厚如磐石…硬生生吊着一口气…可…可这也只是…只是拖时间…若无解药…神仙…神仙也…”
他不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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