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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沙枣映漠夏风暖木艺承心岁月长（第1页）

敦煌的夏天总裹着层滚烫的风，从鸣沙山的沙丘上漫过来，掠过成片的沙枣林时，才会沾染上几分清甜的香。江亦辰开着车，沿着通往沙枣林的公路缓缓前行，车窗半降着，热风裹着沙枣的气息钻进来，混着苏晓棠发间别着的干沙枣花香气，在车厢里酿出暖融融的甜。

“马爷爷昨天打电话说，今年的沙枣长得特别好，胶汁比去年还稠，用来做黏合剂肯定合适。”苏晓棠手里捧着本摊开的手作笔记，里面夹着去年在敦煌采集的沙枣胶样本，浅褐色的胶块旁写着密密麻麻的标注——“7月采，黏度中等，需搭配银杏粉防潮”，“今天还想试试用沙枣木做小摆件，再用之前苏州剩下的茶染布做装饰，既有敦煌的木味，又有苏州的茶香。”

江亦辰侧头看她，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的发梢上，像撒了层碎金：“我带了改良后的检测仪，等会儿采了沙枣胶，先测测黏合强度和含水率，之前在苏州用茶多酚改良的稳定剂，说不定能和沙枣胶复配，让木艺摆件更耐潮——沙漠里白天热晚上凉，温差大容易返潮，加了稳定剂能减少开裂。”

车子刚停在沙枣林入口，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树下，手里拎着个竹编篮，篮子里装着刚摘的沙枣。“亦辰，晓棠，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马爷爷笑着迎上来，皱纹里都透着暖意，“今年的沙枣胶我都提前熬了些，就放在前面的老作坊里，夏天采的沙枣糖分足，胶汁黏，做木艺最好。”

跟着马爷爷往沙枣林深处走，脚下的沙土地被太阳晒得发烫，踩上去却软乎乎的。沙枣树长得比去年更高些，枝桠上挂满了金黄的沙枣，风一吹，果子轻轻晃动，偶尔会有熟透的沙枣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马爷爷指着一棵最粗的沙枣树：“这棵树有三十年了，木材质地紧实，用来做摆件不容易变形，你们要是想做木牌，就从这棵树上取材。”

苏晓棠伸手摸了摸树干，粗糙的树皮上还沾着些许沙粒，指尖能感受到木质的坚硬：“马爷爷，我想做一对‘沙枣同心’木牌，和苏州的‘姑苏同心’凑成一对，再用茶染布做个小布袋装着，这样不管带到哪里，都能想起两地的时光。”

江亦辰则从后备箱里拿出检测仪和采样工具，走到沙枣树下：“我先取点沙枣木样本，测测含水率和密度，之前在实验室模拟过沙漠的温差环境，要是含水率太高，摆件容易开裂。”他蹲下身，用小刀轻轻削下一小块木屑，放进检测盒里，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含水率12%，密度0.6gcm3，适合做小型木艺”，“比去年的样本还好，用来做摆件很合适。”

“你这机器还是这么好用！”马爷爷凑过来看检测仪的屏幕，眼里满是惊叹，“我做了一辈子沙枣木艺，只知道凭经验选木头，没想到还能测这些数据，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有办法。”

江亦辰笑着把检测仪递过去，让马爷爷拿着玩：“其实也是受晓棠的启发，她之前用沙枣胶做黏合剂，我就想，天然材料里肯定还有很多能优化的地方，比如这沙枣木的含水率，只要控制在10%-15%，再加上稳定剂，就能减少开裂的风险，比用化学试剂处理更环保。”

苏晓棠听着，已经从竹篮里拿出几颗沙枣，剥开皮尝了尝：“今年的沙枣真甜，比去年还好吃。等会儿熬胶的时候，我们可以多放几颗，让胶汁里也带点沙枣的甜味，这样做出来的木艺摆件，闻着也香。”

马爷爷笑着点头：“好啊！熬沙枣胶的手艺我教你，要先把沙枣核去掉，果肉切碎，再加水慢慢熬，火不能太大，不然容易糊，熬到胶汁能拉丝就差不多了。”

几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马爷爷的老作坊。作坊是用土坯砌的，屋顶盖着茅草，门口挂着两块老旧的沙枣木牌匾，上面刻着“木承匠心”四个字，字缝里还留着经年累月的木痕。推开门，里面摆着几张老旧的木桌，桌上放着刨子、凿子、砂纸等工具，墙角堆着几捆干燥的沙枣木，整个作坊里都飘着淡淡的木香味。

“你们先歇会儿，我去把熬好的沙枣胶端出来。”马爷爷说着，转身进了里屋，很快就端着一个陶盆出来，里面装着深褐色的沙枣胶，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这是我昨天熬的，你们先试试黏度，要是不够稠，我们再熬会儿。”

苏晓棠伸手蘸了点沙枣胶，指尖能感受到胶汁的黏稠，拉起的丝能垂到手腕：“黏度正好！我现在就想试试用它粘茶染布，把茶染布剪成沙枣叶的形状，粘在木牌上，肯定好看。”

江亦辰则拿出试管和烧杯，从陶盆里倒了些沙枣胶进去，再加入少量茶多酚稳定剂：“我先测测复配后的黏合强度，之前在苏州测过，茶多酚和沙枣胶的配比1:5的时候，黏合效果最好，今天再验证下。”他把少量复配后的胶汁涂在两块小沙枣木片上，压紧后放在检测仪下，屏幕上很快显示出数据——“黏合强度0.8MPa，比纯沙枣胶提高了30%”，“太好了，这个配比在敦煌也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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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棠凑过来看数据，眼里满是惊喜：“那我们今天就能做木艺摆件了！我负责设计图案和粘贴茶染布，你负责处理沙枣木和调试胶汁，马爷爷负责指导我们用工具，分工合作，肯定很快就能做好。”

马爷爷笑着拿起一把刨子：“我先教你们刨木头，刨沙枣木要顺着木纹刨，力度要均匀，不然容易出毛刺。你看，像这样握住刨子，手腕轻轻用力，木头屑就会顺着刨刀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块沙枣木，演示起刨木的动作，刨刀划过木头时，发出“沙沙”的轻响，细碎的木屑落在地上，很快堆起一小堆。

苏晓棠学着马爷爷的样子，握住刨子，轻轻往木头身上推。刚开始的时候，力度没掌握好，刨出来的木头表面坑坑洼洼的，还带着不少毛刺。“别急，慢慢来。”马爷爷站在她旁边，手把手教她调整姿势，“手腕要稳，推的时候要顺着木纹的方向，别用蛮力。”

苏晓棠点点头，重新调整姿势，再次推动刨子。这一次，刨刀划过木头时顺畅了不少，虽然表面还是有些不平整，但比之前好多了。江亦辰在旁边用手机拍着，镜头里，苏晓棠的侧脸映着作坊里的微光，额头上渗着细汗，嘴角带着专注的笑，像幅温暖的画。

“进步真快！”马爷爷看着苏晓棠刨好的木头，忍不住称赞，“再用砂纸磨一磨，就能变得光滑了。”

江亦辰已经拿起砂纸，开始打磨一块沙枣木片：“打磨要从粗砂纸到细砂纸，先磨掉表面的毛刺，再磨出光滑的质感。”他的动作带着科研人员的严谨，每一次打磨都顺着木纹的方向，很快，原本粗糙的木头片就变得光滑细腻，摸上去暖暖的。

苏晓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想起去年在西安，他帮李爷爷调试皮影颜料的场景，忍不住笑：“你做什么都这么认真，连打磨木头都像在做实验。”

江亦辰抬头，眼里带着笑意：“做什么事都要用心，打磨木头和做科研一样，都要掌握好‘度’，不然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就像我们的感情，也要用心经营，才能长久。”

马爷爷在旁边笑着打趣：“你们俩啊，不管做什么都能扯到感情上，真是越来越恩爱了。”

几人说说笑笑间，很快就处理好了几块沙枣木片。苏晓棠拿出铅笔，在木片上画起图案——有的画成沙枣的形状，有的画成心形，还有的画成小小的沙枣林，每一笔都透着认真。“我想在这个沙枣形状的木片上，用茶染布粘出叶子的图案，再刻上‘漠上同心’四个字，和苏州的‘姑苏同心’配成一对。”

江亦辰凑过来看她画的图案，点头赞同：“这个想法好！我再帮你把字刻得工整些，之前在实验室练过微雕，刻小字应该没问题。”他拿出一把细小的刻刀，轻轻在木片上勾勒起笔画，刻刀划过木头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很快，“漠上同心”四个字就渐渐清晰起来，笔画流畅，力道均匀。

苏晓棠则从背包里拿出苏州带来的茶染布，剪成小小的沙枣叶形状，再用复配后的沙枣胶仔细地涂在布的背面，轻轻贴在木片上。“茶染布的颜色是浅黄绿色，和沙枣木的褐色配在一起，真好看。”她一边贴，一边忍不住感叹，指尖小心翼翼地按压着布片，生怕粘得不牢。

马爷爷看着他们做的木艺摆件，眼里满是欣慰：“现在的年轻人还愿意学老手艺，真好。我年轻的时候，做沙枣木艺的人还很多，后来大家都觉得麻烦，慢慢就没人做了，要是你们能把这手艺传下去，就太好了。”

苏晓棠抬头看着马爷爷，认真地说：“马爷爷，我们正在写一本手作书，里面会收录沙枣木艺的做法，还有沙枣胶的熬制方法，等书出版了，肯定会有更多人喜欢上敦煌的沙枣木艺。”

“真的吗？”马爷爷眼里泛起光，“那太好了！我这里还有很多老工具，要是你们需要，随时来拿，我还可以把我知道的诀窍都告诉你们。”

江亦辰点头：“我们肯定会来的！等手作书出版后，我们还想在敦煌办个手作展，展示沙枣木艺和茶染结合的作品，让更多人了解敦煌的传统手作。”

接下来的几天，作坊里天天飘着沙枣香和木香味。苏晓棠忙着设计木艺图案和粘贴茶染布，把做好的摆件一一摆在桌上，有沙枣形状的钥匙扣，有心形的挂饰，还有小小的沙枣林摆件，每一件都透着独特的匠心；江亦辰则忙着优化沙枣胶和茶多酚的复配比例，还测了沙枣木摆件的耐潮性，把摆件放在模拟沙漠温差的环境里，连续测试了三天，发现加入稳定剂后的摆件没有出现开裂或返潮的情况。

“太好了！”苏晓棠拿着测试后的摆件，兴奋地说，“这样读者买回去，不管放在南方还是北方，都不用担心开裂，比之前的木牌还耐用。”

江亦辰点头，把实验数据记在笔记本上：“我们还可以把这个复配比例写进手作书里，再加上马爷爷的沙枣木艺诀窍，让更多手作爱好者能用天然材料做木艺，既环保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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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和编画部的同事们也在周末赶来敦煌，带来了刚修订好的《手作与你，皆是时光》手稿，还有画好的“敦煌沙枣木艺”章插画。“苏老师，江老师，我们想在沙枣林办个小型的‘沙枣木艺展’，展示您做的木艺摆件、茶染布饰，还有江老师的实验样本，让读者近距离感受敦煌手作的魅力。”念念说，手里还拿着阿哲画的沙枣林插画，上面画着江亦辰和苏晓棠打磨木头的样子。

马爷爷立刻响应：“我来帮忙布置！把作坊旁边的空场地收拾出来，挂上沙枣枝做装饰，摆上木桌，再请村里的人来表演熬沙枣胶，肯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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