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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晚膳摆在庭院中，有月有花有酒。

一家人难得聚得这么齐，顾慈心情甚好，吃饭时趁戚北落不注意，偷喝了一小口果酒，谁知竟真的有些醉了，歪在戚北落怀里嘿嘿傻笑，&ldo;夫君夫君&rdo;叫得极是甜腻。

戚北落听了这话，就算有一肚子火，眼下也憋不出半句狠话，无奈地摇摇头，抱着人告辞上车，往皇宫内去。

马车内，平时安安静静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话痨，圈着戚北落的脖子，扭来扭去的不老实。

&ldo;宝宝出生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陪着我的，是吗？&rdo;

戚北落捏了捏她的鼻子，啐道：&ldo;傻问题，我不陪你？谁陪你？&rdo;接过王德善从帘子外递进来的醒酒汤，喂她。

顾慈低头嗅了嗅，小脸皱起来，&ldo;臭的，我不喝。&rdo;小脑袋一撇，当真就不喝了。

过了会儿，她似想到了什么，头又转回来，就着他的手乖乖喝了口汤，又拉扯着他的衣服往上爬。凶神恶煞的蟠龙纹被她拽得皱皱巴巴，成了半死不活的长脚虫。

戚北落却一点不在乎，只托着她的腰身，皱眉道：&ldo;慢点，别摔着了。&rdo;

&ldo;摔不着摔不着。&rdo;顾慈不住摇头，快摇晕了才停下，捧起戚北落的脸，在他唇上重重啄了口，奸计得逞了似的傻笑道，&ldo;嘻嘻嘻，臭不臭？&rdo;

戚北落掐住她的柳腰，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唇，滚了滚喉结。

小姑娘虽然醉了，但还记得早间看到顾蘅故意拿韭菜吻熏奚鹤卿的事，想效仿来熏自己。还真是

臭，臭得极合他心意。

他掩嘴暗笑，手放下来时，舒展的眉宇跟着蹙起，假意正色凶道：&ldo;臭死了，不准再亲。&rdo;

顾慈眼睛一亮，扭头捧起他手里的碗，也不用他逼，自己就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扒住他的脸，吧唧又啃了一大口。

&ldo;臭吗？&rdo;

戚北落舔了下微扬的嘴角，&ldo;臭，臭死了。&rdo;

&ldo;那你嫌弃我吗？&rdo;

&ldo;不嫌弃，还可以再臭一点。&rdo;

顾慈脸上笑容放大，低头喝汤，如愿让他再臭一点。一碗汤见底，她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枕在他胳膊上，指着他鼻子咯咯憨笑，&ldo;臭死了臭死了。&rdo;

月色倾泻入窗，车厢内镀上一层霜白，照在小姑娘的脸上，红晕从香腮一路往下蔓延到她纤细的脖颈。尤是那双眸子，浸润着酒晕，仿佛潋滟了九重春光。

戚北落凤眼微眯，修长工细的手指绕着她鬓发丝儿，声线低沉似酒，&ldo;慈宝儿想不想见识一下最臭的？&rdo;

&ldo;还有最臭的？比这还臭？&rdo;顾慈瞪大眼睛。

戚北落轻笑一声，拣了桌上玉盘中的一颗樱桃，塞进她嘴里。

这盘樱桃是今年第一批贡品，品相极好，红彤彤的，瞧着就诱人。可同她的樱唇一对比，就瞬间被衬到泥里头去。

男人眸色暗了暗，顾慈却还懵懂无知，认认真真嚼着樱桃，小脑袋一歪，乖巧得像个婴儿，&ldo;不臭啊，哪里臭了？你就会诓人。&rdo;

&ldo;哦？&rdo;戚北落挑眉，抬起她下颌，狠狠偷了两口香。樱桃肉涨开，果核不知去了哪儿。

甜腻的果香充斥马车，小姑娘呜呜咽咽，就快喘不上气，他才将将停下，咬着她的唇瓣，哑声道：&ldo;臭吗？&rdo;

&ldo;臭。&rdo;顾慈胸口剧烈起伏，声音细软，比樱桃还甜。

戚北落轻笑，捏捏她脸蛋肉，又问：&ldo;要不要再丑一点？&rdo;

顾慈垂着眉梢，呜呜摇头，&ldo;不要了。&rdo;

越可怜，就越撩人。

&ldo;好，不要臭的。&rdo;戚北落含住她耳垂，似笑非笑。

顾慈松口气，咧嘴甜甜地道了句：&ldo;你真好。&rdo;就又被他堵住嘴。

&ldo;慈宝儿乖，不来臭的，来香的，好不好？&rdo;

气势汹汹，比臭的还厉害。

潞王府。

城中交了三鼓，王府内一片死寂。蛾子扑腾翅膀，围着廊下的牛皮灯打转，偶尔蹦出两声翻书似的碎响。

屋内桌椅倾倒，古玩玉器滚落一地，满目狼籍，气味呛人。

戚临川独自一人抱着酒壶，歪靠在窗边喝酒，两眼迷迷瞪瞪，人也摇摇欲坠。

咣当‐‐又一个酒壶摔在地上，碎成齑粉。

&ldo;都是骗子！王八蛋！势利眼！从前看本王好的时候，一个个都赶着上门巴结，现在本王才落了点下风，就全躲开了？呸！等本王来日东山再起，你们就都洗干净脖子等着！&rdo;

屋门&ldo;吱呀&rdo;开了，一片月华裙翩跹入内，&ldo;世态炎凉，王爷书读诗书，这道理，应当比臣妾清楚。&rdo;

王芍四下溜了眼，红唇挑起一丝轻慢的弧度，勉强寻了个落脚的地方，端起漆盘里的醒酒汤，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过去。

&ldo;王爷与其在这自怨自艾，不如先养好身子，咱们主动出击。&rdo;

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面匀薄粉，唇染丹朱，投影在汤水面上。水纹悠悠荡开，戚临川凝眉觑着，恍惚想起猎宫里，那个小鸟般依偎在戚北落身边，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倘若她肯对自己笑一下，别说是白狐狸，就算把自己这条命给出去都行。可她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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