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人多口杂,是听那些碎嘴的仆从说的。”
怕楚袖再拿什么话来堵他,这次越明风自己就补了一句。
“先前在朔北的仆从大多都是从当地聘来的长短工,定好要回京之时便解了契书放他们回家了。”
这话并无不妥,外人理应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但无奈楚袖的消息来源并非是那些与镇北王府无甚关系的行脚游商,而是府中的世子,是镇北王之下权柄最多的柳岳风。
按陆檐所言,他在朔北之时,有意将院中的仆从清洗,曾借着数次生病将人一点点赶出了院中,最后院中只剩了清河与他本人。
陆檐不爱听八卦,清河又是个腼腆的小少年,若非是在陆檐手下做事,八成要被下人们捧高踩低。
这般情由之下,深宅之中的世子要如何才能得知宅院之外一位疯魔的女子呢?
得知越秋的存在后,楚袖便让月怜往镇北王府递了信儿,虽说还未有回应,但她多少也能猜到陆檐的回答。
毕竟他来祠堂中有旁人牌位都不知晓,又如何会知晓曾有人在府外徘徊寻子呢?
“方才公子说我信口胡诌,如今看来,公子也是不遑多让啊。”
“虽不知公子你是何时顶替了世子身份上位,但那批仆役的去处,我却是知晓的。”
“镇北王府的那一批仆役,可还未来得及归家,就被一队黑衣卫坑杀在了黄沙之中。”
楚袖知晓此事,还多亏了路眠临出发前将林暮深叫到了朔月坊来。
林暮深与路眠共事三年,又比路眠活络,朔北许多事情都入得他耳,可谓是军中的“百事通”。
他某日饮酒后外出游荡,正正好走到那处,被狠狠绊了一跤,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在粼粼月光下瞧见了一只煞白的手。
杏色的丹蔻染在半圆的指甲盖上,指节纹路处嵌了不少沙土,白皙的皮肉泛着灰白之色,腕子处能瞧见寸许的亮金色。
林暮深胆子大,又酒气上头,也不管有无工具,当下便用手挖了起来。
一捧捧黄沙被抛却在另一侧,又被漠上狂暴的夜风吹拂回来。
他一次次地重复,总算在松软的沙漠上挖出了个半人高的坑来。
但坑里埋着的并非是一具尸骨,而是整整三具,边缘处还有旁的残肢伸出来。
三具尸骨有大有小,最小的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脸颊上还带着些许肉,瞧着就喜庆。最大的应当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沟壑纵横,脊背被大漠黄沙打弯,手指粗大得很。
这些躺在黄沙坑里的人,是边塞再普通不过的百姓,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的贫苦大众。
林暮深说不来自己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蓦然失了力气,跌坐在沙坑之中,任由狂风将沙砾乱揉作一团。
据林暮深所言,那沙坑中统共发现了一百三十五具尸体,男女老少皆有,身上衣衫俱在,配饰银钱无一丢失,一瞧便知不是普通的匪徒所为。
非是劫财,便是有意杀人。
当时的林暮深以为是部落里的鬣狗所为,还深恶痛绝地与路眠谴责过,更是在战场上冲在最前头。
时隔三年,林暮深提起此事还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回到朔北将那群鬣狗一一斩于马下。
楚袖刻意戳他痛脚:“不知公子对于仆役被杀一事,又有什么见解?”
“又或者说,他们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要这般灭口?”
越明风深呼吸几次,看向对面明显是话事人的楚袖,却还在嘴硬,毕竟真正的柳岳风已死,他咬死了自己便是柳岳风,便是她有通天的本事都无证据。
“本世子不知楚姑娘在说些什么,倘使现在放了本世子,本世子可以既往不咎。”
听他狂妄言语,舒窕冷笑一声,铜铃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石砖都被震得轻颤,待抬起之时,便有轻微的凹坑显现。
这明摆着的威胁显然很是管用,越明风噤声不语,眼神里却是忿忿不平。
舒窕可不管这些,她往楚袖那边看了一眼,一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仔细观瞧着新染的浅色丹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话说回来,楚姑娘今日怎么没带来点新鲜瓜果,我这地方不知多少人馋那一口呢。”
先前露华庭花婆婆送的那几篓子瓜果蔬菜,楚袖也遣人送来了不少。
舒窕不爱吃,大多都退了回去。
此时说起这么一茬,自然也不是讨要东西,而是隐晦的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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