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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归墟魔域 众生泣血（第1页）

林惊鸿踏空而行，步伐缓慢而稳定，如同死神丈量着属于自己的领地。他周身那内敛的死寂领域随着他的移动不断扩张，仿佛一个无形的、不断放大的黑洞，吞噬着沿途的一切“生机”与“存在”。

光线在他身边扭曲、黯淡，声音被彻底抹除，连空气都凝固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胶质。他脚下的虚空，每一步落下，都绽开一朵仿佛由纯粹“虚无”构成的黑色冰莲印记，那并非实质的冰，而是空间被“归寂”之力侵蚀后留下的、短暂可视的创伤。

蒙古军阵前方，兀良合台脸上的狞笑早已僵住，化为极致的恐惧。他看着那如同神魔般凌空走来的青袍身影，看着那无声无息间湮灭数万尸傀与幽影的恐怖手段，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兀良合台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霎时间，如同飞蝗般的箭矢，夹杂着蒙古军中高手射出的、灌注了强横真气的狼牙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死亡之雨，向着林惊鸿笼罩而去！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射入林惊鸿周身十丈范围内的箭矢，无论是普通的羽箭还是蕴含真气的利矢，都在触及那无形死寂领域的瞬间，如同射入了粘稠的、能腐蚀万物的泥潭！箭矢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减，箭身上的动能、真气乃至构成箭矢本身的物质结构，都在飞速地“瓦解”、“消散”！

前端的箭矢尚在挣扎前行，尾端的翎羽却已开始化为飞灰！不过眨眼之间，那漫天箭雨，竟在林惊鸿身前十丈处，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凭空抹去，尽数化为最细微的、连尘埃都算不上的基本粒子，飘散于无形！没有金属撞击声，没有箭矢落地声，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万物终结般的绝对寂静！

“魔……魔鬼！他是魔鬼！”蒙古士兵们崩溃了，他们赖以称雄天下的骑射之术，在这超越理解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与无力！军阵开始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林惊鸿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军阵，直接锁定了军阵后方那几个试图逃窜的黑袍人——寂灭圣教的余孽。

“亵渎寂灭者，当永归虚无。”

他淡淡开口，声音依旧不高，却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的宣判。他抬起右手，对着那几个黑袍人逃窜的方向，遥遥一指。

【太初归寂指】——但这一次，指向的不再是单个目标，而是那片区域存在的“概念”本身！

没有指风，没有光束。

但就在他指尖点出的刹那，军阵后方，那片方圆数十丈的区域，包括其中的黑袍人、蒙古士兵、战马、旌旗、乃至土地和空气……所有的一切，色彩瞬间褪去，声音彻底消失，形态开始模糊！

仿佛有一块无形的、代表着“无”的橡皮擦，正在将那一片区域从现实的画卷上，硬生生地……擦除！

那几个黑袍人发出绝望的、却无法传出那片区域的无声嘶吼，他们的身体如同风化的沙雕，从边缘开始寸寸瓦解、消散！旁边的蒙古士兵和战马也是如此，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了最原始的粒子流，归于彻底的“无”！

那片区域，最终只剩下一个绝对的、没有任何物质与能量存在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黑暗空洞！仿佛世界被打穿了一个通往终极虚无的窟窿！

归墟魔域！这是林惊鸿魔种深种、彻底放开束缚后，对“归寂”之力更大范围的运用，直接在现实世界创造出一片短暂的、绝对的“无”之领域！

这一幕，彻底摧毁了蒙古大军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

“逃啊！”

“长生天在上！这是灭世魔神！”

“快跑！”

崩溃了！数十万蒙古大军，在面对这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终极恐怖时，军纪、荣誉、野心，一切皆化为乌有！他们丢盔弃甲，自相践踏，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向着后方亡命奔逃！兀良合台在亲卫的死命护卫下，狼狈不堪地汇入溃逃的洪流，头也不敢回。

城头之上，一片死寂。

郭靖、黄蓉、杨过、苏凝霜，以及所有守军，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城外那如同神迹、又如同噩梦的一幕。看着林惊鸿以一己之力，弹指间湮灭箭雨，挥手间抹除一片区域的存在，兵不血刃地逼退数十万大军！

这不是胜利，这是……降维打击！是凡人面对天灾般的无力与恐惧！

苏凝霜看着那个独立于虚空、周身弥漫着终结气息的身影，看着他制造出的那片仿佛世界伤疤般的“归墟魔域”，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心脏被掏空般的剧痛与麻木。她知道，那个曾与她并肩而行、眉宇间虽冷却犹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林惊鸿，再也……回不来了。

杨过死死攥着玄铁重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深深的窒息感。这样的力量……真的是人类应该掌握的吗？侠之一字，在这种绝对的“无”面前，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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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脸色苍白，喃喃道：“他……他如今的力量，已非人间所能制约……若他心念一转……”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如今的林惊鸿，本身就是一场移动的天灾！

郭靖虎目含泪，既有城池得保的庆幸，更有看着一位侠士堕入无边魔道的痛心与无力。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唤那个名字，却发现喉咙如同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被林惊鸿以归墟魔域抹平的区域，那片绝对的黑暗空洞，并未如同之前那般缓缓平复。反而，其中开始弥漫出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死寂之气！这些死寂之气并非林惊鸿所发，而是仿佛从某个更深层、更古老的虚无维度被强行引动、抽取而来！

与此同时，林惊鸿怀中被认为已彻底沉寂的寒心佩，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执拗的冰蓝光辉！这光辉不再是安抚，而像是一种最后的、悲壮的抗争与净化！它如同回光返照，试图驱散林惊鸿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死寂魔气，唤醒他内心深处最后一点人性！

“呃啊——！”

林惊鸿猛地发出一声痛苦与暴怒交织的嘶吼！寒心佩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本源的抗拒，与他体内奔腾的魔种之力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就好似冰水泼入滚油，又好似两个同源却相斥的宇宙法则在他体内疯狂对撞！

他周身的死寂领域变得极度不稳定，时而扩张，时而收缩！那归墟魔域中涌出的精纯死寂之气，受到牵引，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进一步滋养魔种！而寒心佩那最后的冰蓝光辉，则如同附骨之蛆，死死钉在他的心脉附近，灼烧着他的魔意！

内外的冲击，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痛苦之中！他抱住了头，在空中剧烈地颤抖，面容扭曲，眼中幽蓝与灰暗疯狂闪烁，时而空洞死寂，时而闪过一丝属于“林惊鸿”的剧烈挣扎！

“就是现在！”

蒙古军阵溃逃的方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原本狼狈逃窜的鬼骨先生，不知何时竟去而复返，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两名气息更加晦涩的黑袍人！三人手中各持着一面刻画着扭曲魔纹的黑色骨幡，呈三角之势，将空中陷入混乱的林惊鸿隐隐包围！

“圣主有令！魔种已熟，容器濒临崩溃！启动‘万寂归源大阵’，接引圣主意志，收割果实！”

三人同时将手中骨幡狠狠插入地面！骨幡上的魔纹亮起刺目的幽光，三道粗大的、由无数怨魂与死寂之气凝聚而成的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状黑色结界，将林惊鸿连同那片不稳定的归墟魔域一同笼罩在内！

万寂归源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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