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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她的卧室比公寓的其他房间显得更年轻化，床上盖着褶边床罩和松软的白色羽绒被，有个白色的斜面梳妆镜台，墙上贴着杂志上剪下来的图片，虽说主题有些阴沉，但内容比玛丽&iddot;方丹的那些柔和得多，有红玫瑰和黑色天空中的银色月亮，还有身穿蕾丝内衣在静水和崩裂石墙旁摆姿势的性感女人。

&ldo;我是潜荡妇。&rdo;她对我说，仿佛这是个头衔，比彻底的荡妇低一级，也可能是在荡妇得流感时来替班的人员。

&ldo;那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是顺从的受虐狂，我喜欢男人控制我，我喜欢痛苦和被羞辱，我喜欢受虐待。&rdo;

&ldo;呃，有意思。&rdo;我做出我希望是冷静而体贴的表情。她说得满不在乎，盘着腿坐在床上，我在白色柳条椅里扭来扭去。&ldo;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天性是什么时候?&rdo;

&ldo;我一直就是这样。我小时候喜欢测试自己，看我表弟能用多大的力气咬我的手指，诸如此类。我总是让其他孩子捆绑我。&rdo;

&ldo;怎么说?你指的是玩游戏吗?&rdo;

&ldo;对，比方说捆在树上。要是玩什么幻想游戏，我总能想到办法成为囚犯，双手被捆在背后或者被蒙上眼罩。大多数孩子捆得很差劲，我太瘦了，常常能自己滑出去;但有个女孩捆得很紧‐‐她特别认真，能捆得我无法动弹‐‐我们用的是跳绳，就是那种白色粗绳，真的咬到肉里，从我的两腿之间穿过，那是记忆中我第一次感到兴奋，我动来动去，绳索摩擦我的阴蒂。&rdo;

&ldo;呃，有意思。&rdo;我重复道，希望听起来很有职业风范。我跷起腿，但转念一想，这像是我护住了腹股沟，于是又放下腿。

&ldo;然后我和她开始经常玩这个。她叫克拉丽莎。我总是扮演奴隶或俘虏。有时候我甚至当她的狗。我们拿来我家狗的皮带和碗，用皮带拴住我，她扔东西叫我捡，就着碗喝水。她在后院遛我，我随地撒尿，被我母亲撞见了。&rdo;她嘿嘿一笑，连忙捂住嘴。我也笑了。

&ldo;然后呢?&rdo;

&ldo;我可怜的父母手足无措。我母亲告诉我父亲，我父亲打我屁股。游戏只能到此为止了。&rdo;

&ldo;克拉丽莎呢?&rdo;

&ldo;我们分开了。她去了另一所学校。据我所知，她是普通人，就是正常的异性恋女孩。我记得她已经结婚了。&rdo;

&ldo;但你不想。&rdo;

&ldo;知道我的终极幻想吗?&rdo;她把两腿收到身下，像是要诉说秘密似的凑近我。

&ldo;什么?&rdo;

&ldo;被卖给白奴贩子。&rdo;

&ldo;存在这种生意吗?&rdo;我脑海里浮现出杰瑞&iddot;路易斯主演的彩色后宫电影。

&ldo;我听说过。&rdo;

&ldo;呃，你幻想成为其他人的奴隶，还是被卖进妓院?&rdo;

&ldo;通常混合了这两者。&rdo;

&ldo;你喜欢这样?你认为你会真的喜欢?&rdo;

&ldo;如果我的主人说我必须喜欢，那我当然就会喜欢。&rdo;

&ldo;主人?&rdo;

&ldo;达利安主人。&rdo;她露出恬静的笑容。

&ldo;哦，他是你的主人?正式的主人?&rdo;

&ldo;我们有契约。我属于他。我在网上登记为他的奴隶，所以现在我才会和你谈。&rdo;

&ldo;他命令你和我谈?&rdo;

&ldo;对。嗯，还有其他的。&rdo;

&ldo;其他的?&rdo;

她犹豫片刻，说：&ldo;他说他把我借给了你。&rdo;

&ldo;什么?&rdo;我假装没听清。

&ldo;礼物。因为他喜欢你写的东西。&rdo;

&ldo;真的?唔。他没跟我说过。呃，你的礼物是什么意思?&rdo;她摊开手掌靠近我。我感到自己脸红了，中年人做这个表情可称不上酷。

&ldo;奴隶。&rdo;她说，&ldo;请随便使用我。&rdo;

&ldo;我，我还是算了。&rdo;

&ldo;求求你。&rdo;她提高声音，&ldo;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会生气的。他要你使用我。他要你体验这种感受，这样你就可以写出来了。&rdo;

&ldo;哦，好，谢谢。非常感谢。太贴心了，但、但是，&rdo;我开始结巴，像是有了新的办法表达焦虑，&ldo;我靠、靠想象就可以了，我是说等我回到家。我、我想说的是、是这些都是写作的一部分。不是必须要、要、要……&rdo;我吞口唾沫，&ldo;要做什么事情。&rdo;

&ldo;但我想啊。&rdo;她跪倒在地，&ldo;先生，接受你的虐待，我会感到光荣。&rdo;她趴下去，胸口贴着地面，抬头看着我，姿势像是驯服的小狗，鼻子碰到我的鞋尖。

&ldo;哈!&rdo;我咯咯笑着向后退，像是她在挠我的痒痒，我的鞋子踢到了她。她痛得惊叫。

&ldo;天，对不起，真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rdo;

&ldo;没关系。&rdo;她喃喃道，捂住鼻子，&ldo;我喜欢。&rdo;

&ldo;好，好。&rdo;现在我不再结巴，但天知道为什么有了英国口音，&ldo;唔，倒不是说我没有受宠若惊，事实上我确实很荣幸，非常。&rdo;我把东西塞进包里，站起身。她展开手臂跟着我，恳求我，我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ldo;只是时机不对。替我谢谢你的主人。也谢谢你。祝你过得好。&rdo;我用汗津津的手掌推开她凉丝丝的手，跑了出去，尴尬万分又心烦意乱‐‐不得不承认，我有一部分小心思憎恨自己，居然没有抓住机会做些恶劣的事情。我算个什么蹩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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