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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所以答案藏在过去。&rdo;克莱尔沉思道。我向她讲述了我与克雷和弗洛斯基的会面。她若有所思地用吸管吸着健怡可乐，细长的脚踝交叉放在茶几上。&ldo;听起来你需要做些功课，找到这个联系。挖掘案件的背景故事。&rdo;

&ldo;除非我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一边给兰花浇水一边破案，就像尼禄&iddot;沃尔夫。&rdo;我躺进扶手椅，脱掉皮靴，把双脚搁在她的对面。

&ldo;你说的这个人是谁?&rdo;

&ldo;侦探。天才，是个胖子。&rdo;

&ldo;好吧，你还差得远呢。&rdo;她说，&ldo;但你写过那么多书，应该能当一个好侦探。你出去走走，寻找线索。就像莫尔德凯。&rdo;

&ldo;你说得对。我很擅长寻找线索。想知道为什么吗?&rdo;我用脚捅捅她的小脚丫，&ldo;因为安排线索的就是我。在小说里当侦探和在现实中扮演侦探的区别很大。我编造案件，然后由我解决。即便如此，我每次都琢磨得头昏脑涨。&rdo;

她用脚后跟踢我的脚后跟反击，说：&ldo;我只想说，你要是亲自破案，这本书肯定会很了不起。&rdo;

我嗤之以鼻道：&ldo;我难道忘了说我的生命也有危险?&rdo;

&ldo;哎呀，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有比抓住凶手更好的方法吗?&rdo;她坐起来，用两只手使劲捏我的脚，&ldo;万一他们没说错呢?万一克雷确实无辜呢?&rdo;

&ldo;住手!&rdo;我躲开她，&ldo;很痒。&rdo;

&ldo;哈利，我是说真的。&rdo;

我耸耸肩，望着她明亮的双眼。&ldo;如果克雷确实无辜，那么就有一个连环杀人狂尚未落网，而且要对我不利。&rdo;我说。

&ldo;而你指望谁来抓他?警察?&rdo;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对讲机就响了，克莱尔跳起来揿下按钮。

&ldo;是谁?&rdo;我突然很害怕。

&ldo;有个非常重要的杂志记者想见你。你在监狱时关了手机，我让他们直接过来。不过我们学校有辩论队活动，所以我现在得走了。&rdo;她拿起背包，走向房门。

&ldo;辩论什么?&rdo;我喊道。

&ldo;非法移民。&rdo;她也喊道，&ldo;我是专家!&rdo;

门摔上了。杂志记者?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两个黑眼圈，没刮脸，在列车上睡觉压平了的脏兮兮的头发。头发里甚至有一小团白色花粉，仿佛是春天的第一个乐句。门铃响了。

&ldo;来了，&rdo;我喊道，&ldo;稍等。&rdo;我走向房门，边走边掖衬衫，发现袜子上有好大一个破洞。今天早上洞还很小，但现在我的大脚趾已经戳了出来，仿佛粉红色的乌龟在试风向。我渴望地看了一眼皮靴，但门铃再次响起，我把脚趾藏在门背后，打开门时送上最传统的问候语：&ldo;不好意思!&rdo;

来的是珍妮。

&ldo;不好意思。&rdo;她说，仿佛我俩都是不好意思国的居民。她大概看见了我的震惊表情，问：&ldo;我不该来吗?&rdo;

&ldo;不，我，不，我，我没想到……&rdo;

&ldo;不好意思，我和你的经纪人谈过，叫克莱尔对吧?是她安排的。&rdo;

&ldo;我的经纪人?好得很。&rdo;

&ldo;刚才走廊里遇到一个女孩，她告诉我你住在这儿。&rdo;

&ldo;对，那就是她。&rdo;

&ldo;谁?&rdo;

&ldo;什么?&rdo;我想起前天达妮看见克莱尔时的表情，&ldo;没事。我刚才说什么?别在意。&rdo;

&ldo;实在不好意思。&rdo;她说，&ldo;要么我走吧?&rdo;

&ldo;不，别走。不好意思，请进。不好意思，我的袜子破了。&rdo;

又是几轮不好意思，她终于走进房间，脱掉大衣。我们像是两个有强迫症的武士在交换礼物，一边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一边横着走进厨房。我开始煮咖啡‐‐大概算是吧，另一种说法是洒得满厨台都是咖啡粉和水。

&ldo;我来是为了谈公事，&rdo;珍妮说，&ldo;发挥我的职业能力。&rdo;

&ldo;挨家挨户征订杂志?&rdo;我终于把碾碎的咖啡豆装进滤网，揿下红色按钮。机器开始嘶嘶呜呜运转。

&ldo;不是。&rdo;她笑道，脸红了。她的局促让我冷静下来。我用海绵擦拭厨台，取出一块恩滕曼蛋糕放在台面上。她说：&ldo;不过我确实注意到订阅人里没有你。&rdo;

&ldo;哈，你知道我只读色情文学和漫画。&rdo;我拿起雏菊咖啡杯，&ldo;再说了，一年只出四期?那算是什么杂志?&rdo;

&ldo;我们管它叫季刊（arter）。&rdo;

&ldo;什么?我还以为意思是每份卖两毛五呢，就像《邮报》以前的价钱。你的杂志应该叫十块刊。&rdo;

她笑得更热烈了。&ldo;我都忘了你有多风趣。&rdo;她说。

&ldo;天，谢谢。&rdo;

&ldo;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是优点。&rdo;

我倒了两杯咖啡，在她对面坐下，两人之间是一夸脱瓶的牛奶。&ldo;谢谢夸奖。&rdo;我说。

&ldo;实话实说，我很吃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以为你会比你现在看上去这样更心烦意乱呢。&rdo;

&ldo;我确实比我现在看上去这样心烦意乱。&rdo;我突然心烦意乱，胃里和额头尤其不舒服。我用双手拢了拢头发。&ldo;但我算是还好吧。&rdo;我又说，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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