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正要弯下的腰身僵在半空,老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姜戈伸手虚扶,指尖在距离他衣袖三寸处停下,这个距离不失礼数。
“你在松阳县是为百姓办事,当的是官差。”姜戈说着,目光扫过周围渐渐聚拢的百姓,最后落在姜远山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而我爹”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是一介商贾。”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烙铁,啪地砸在冰面上。
分明是在说,他姜远山连个阉人都不如!
姜远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腰间玉佩因着剧烈的颤抖而叮当作响。他肥厚的手指指着姜戈,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
“爹别动怒。”姜戈抬手替他整了整歪斜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眼底却一片冰冷,“我说的不对么?您名下的十三家绸缎庄、七处码头,哪样不是商贾营生?”她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还是说爹觉得大皇子赏的那个皇商虚名,真能让姜家改换门庭?”
真蠢啊。
若不是碍着这该死的孝道,她连这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她从来不是个孝顺女儿,姜远山也配不上"父亲"二字。
姜远山死死盯着姜戈,脸上的肥肉剧烈颤抖着,额角青筋暴起。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附近围观百姓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条晒干的鱼。
面色变换,直到他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
好好好!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留情面!
原本姜远山还想着不要大动干戈,围城之后只要能把姜戈的官职给理所当然撸下来就好了,但是现在一看,该给她一个教训。
让姜戈知道他的厉害。
——
探子来报说姜远山已经到了松阳县,王老虎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躺在虎皮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大哥,这个姜远山可不可信?”手底下的小弟急得直搓手,在厅里来回踱步,“他让我们联系其他山寨今夜去围堵松阳县城,可他毕竟是姜戈的亲爹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王老虎连眼睛都没睁开,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为什么?”他慢悠悠地拖长了音调,“这世上的事,说穿了不过就是那么几个道理。”
他忽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像刀子般射向小弟:”姜戈也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明白了吗?”
小弟恍然大悟,随即又露出几分了然:“这这不是跟大皇子”
不仅皇帝有偏爱,就连寻常百姓也如此偏心。
“没错!”王老虎猛地一拍扶手,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人马到手,兄弟们就随我占领松阳县。”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松阳县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姜远山想让我带着兄弟们陪他过家家,想的美,可惜了姜戈那小子,不过嘛”他转身时脸上已布满狰狞,“过了今晚,他就不是县令大人了,而是阶下囚!”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几个探子跌跌撞撞冲进来:“报——!附近三个州府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就等大当家号令!”
王老虎眼中精光暴涨,一把扯过挂在墙上的鬼头刀:“传令下去,让各寨兄弟即刻出发!”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姜远山拿着大皇子的信物,调来了三千精兵,加上咱们八百弟兄和其他山寨的人马,足足五千之众!”
他大步走出厅堂,晚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山下松阳县城袅袅的炊烟升起,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一个小小的松阳县,”王老虎狞笑着抽出鬼头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拿什么跟五千大军抗衡?今晚过后,这松阳县就该改姓王了!”
“我要姜戈血债血偿!”
——
夕阳的余晖渐渐沉入远山,松阳县的街道上,行人匆匆,商贩们正收拾着摊位准备归家,砖窑的工人们打着哈欠交班,谁也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县衙内,白起独自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神色晦暗不明。他早已从黑夫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结局——那个在后世史书上被浓墨重彩记载的结局。“武安君白起,非其罪,赐死于杜邮……”
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中闪过一抹自嘲。世人皆称他为“人屠”,说他一生征战,杀人百万,血流成河。可谁能想到,这位令六国闻风丧胆的杀神,最终竟会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因果报应吗?”
他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这把剑曾斩下无数敌将的头颅,也曾助他立下不世之功,可到头来,它竟会成为终结自己性命的凶器?
白起缓缓闭上眼,心中翻涌着不甘与无奈。他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可若就这样死去,终究心有不甘。他一生征战沙场,为大秦开疆拓土,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他睁开眼,望向远处渐渐暗沉的天色,仿佛看到了命运的巨轮正无情碾来。他知道,历史的洪流不可阻挡,可即便如此,他仍想挣扎一番。
“可若有机会……”
他的眼神陡然一厉,手指猛地攥紧。
“我白起,岂会坐以待毙?”
白起握紧腰间的剑,他已经不再想要回溯时光了,反正他们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能轻易改变,他现在只需要好东西,可以改变秦国局势的好东西。
一个杀神白起可以轻易死去,那更有价值的白起还会轻易死去吗?
白起不知道,但他相信秦昭襄王。
姜戈坐在吏房内,姜远山被安排在了距离她最远的一个房间,但是她还是不想见到姜远山。
当白起高大的身影踏入吏房时,原本应该早已散值的众人竟都还留在原地。这些来自不同朝代的能臣武将们,虽然尚不清楚姜戈与姜远山之间的恩怨纠葛,但那份历经沙场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却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沉闷的低气压。老将们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文官们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危机,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奇怪”尉迟敬德摸着络腮胡嘟囔道,“俺这心里头,怎么跟猫抓似的不得劲?”
这种感觉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毛线球,明明知道有问题,却怎么也找不到线头。众人交换着困惑的眼神,谁也没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姜远山所在的厢房。在他们看来,姜县令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危机的源头?
“八成是那群土匪又不老实了。”秦叔宝捋着胡须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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