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峰又点拨了一句:“疡医,谁不是在乱葬岗里练手的。有这样的机会,也难怪他们趋之若鹜。”
小吏恍然大悟。弓着腰退了出去。
直使衙门外,天光惨淡。
万太医带着一群疡医赶到时,衙门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黑压压的人群,足足上百人,堵住了衙门大门。哭声、骂声、愤怒的咆哮声汇聚成一片绝望的怒涛。
“还我女儿!”
“让开!让我们进去!我要看看我苦命的闺女最后一眼!”
见到万太医等人提着药箱来了,众人立刻将他们围住:
“天杀的!死了还要遭这种罪!你们还是人吗?”
“我们女儿干干净净的身子,怎么让你们给糟蹋了?!”
一个老妇人白凌乱,捶胸顿足,浑浊的泪水爬满沟壑纵横的脸:“我的囡囡啊……外祖母对不起你啊……让你死无全尸……还要被那些男人……看光了身子啊……”她哭喊着,猛地挣脱儿子的搀扶,一头就朝衙门口的石狮子撞去!
“拦住她!”京兆尹赵云福带着人刚赶到,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声嘶力竭地喊道。
几个衙役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死死抱住那寻死的老妇人,场面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谁放的消息?!”赵云福又惊又怒,额头青筋暴跳。他试图安抚:“诸位父老!冷静!冷静!衙门正在全力收敛遗骸,定会还诸位一个……”
“放屁!”一个粗壮的汉子红着眼打断他,指着衙门里面,“收敛?怎么收敛?让一群大老爷们儿把我闺女剥光了看?我闺女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啊!死了还要受这种糟践!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人群的愤怒被彻底点燃,推搡着衙役,眼看就要失控。
万太医等人被堵在人群外,急得满头大汗,却寸步难行:“我们是大夫,大夫眼中没有男女!”
“你们相信我们,我们是来替她们——”
“呸!”一个妇人张着手指抓了过来,“你们敢碰我女儿,我跟你们拼了!”
万太医根本抵抗不住,连连退了好几步,被挤出了人群。
“圣旨到——”一群禁卫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辆青帷马车。车边跟着几个内官。
禁卫带着刀,站在人群前:“肃静!违者以谋反论罪!”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
马车稳稳停在衙门前。车帘掀开,顾映兰一身肃穆靛色的锦绣官袍,神色凝重地走了下来。
人群里无数双悲愤、绝望、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睛聚焦在他身上。
顾映兰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掠过赵云福焦急的脸,最后停在万太医等人身上,微微颔。
“桑医正何在?”他问。
立刻有绣使跑进直使衙门将桑落找了出来。
桑落还蒙着脸,看见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也是一愣,再看到顾映兰的官服,又是一愣。
顾映兰展开手中的黄绢,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圣人有旨!”
所有人,无论悲愤还是焦急,尽皆跪伏在地。
“京兆少女失踪遇害一案,及七年前十八少年失踪悬案,主谋现已被擒,对其罪行供认不讳。着京兆府、刑部协同银台司,查清此案,抓捕在逃案犯,尽快结案!”
旨意宣读完毕,人群一片死寂,随即爆出更大的悲鸣。
“结案了?主谋抓到了?”
“鹤喙楼?这么快就抓到了?”
“银台司是什么?”
禁卫齐声大喝:“肃静!违者以谋反论罪!”
众人再次静了下来。
顾映兰收起圣旨,目光转向众人,声音放缓:“太妃圣人悲悯,深知诸位丧女之痛。然逝者已矣,当令其入土为安,魂归清净。待将所有案犯抓捕归案,定昭告天下。”
说罢,他转向桑落:“桑医正你身为女官,又精于疡科,太妃命你全权负责,维护苦主身后清誉,务必于头七之前,妥善收敛复原所有遇害者遗骸,使其得以全尸安葬。不得有误!”
头七,那就只剩下五日了。五日,要将这么多碎块拼接起来,实非易事。
桑落接了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站起身来,走向顾映兰:“顾大人——”
“是座大仍!”赵云福打断她的话,上前说道,“桑医正有所不知,今日朝议,圣仍下旨设立银台司,专门抄录天下案牍,顾大仍乃是银台司座。”
银台司?
这是个什么职位?要说抄录,不是有翰林院?
“无妨。”顾映兰看向桑落,“桑医正可是有话要问?”
桑落颔,又看看赵云福。
赵云福识趣地退下。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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