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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他们在各自行动之前难道不会考虑一下吗?&rdo;安琪无奈又沮丧地说，&ldo;搞得我看起来像个乡村来的世俗女!&rdo;

&ldo;说真的，&rdo;凯蒂说，&ldo;你可以把他们每个人安排到一周中的不同日子吗?&rdo;

&ldo;我该怎么做?&rdo;安琪问。

&ldo;在你的卧室挂一张日历，然后写清楚，每天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情，等等。&rdo;

&ldo;好奇怪的感觉。&rdo;安琪说。

&ldo;难道你这一身打扮就不奇怪了?&rdo;

&ldo;哦，天哪，你说得对。&rdo;至少，这个建议看起来很实用。

安琪没指望从格兰特医生那儿得到什么建议，因为他们看起来只是沉迷于这个研究和实验本身。她真想放弃治疗，然后用尽全力将所有人格都引出来。安琪有点沮丧，不管怎样，她还是要老老实实待在机器里。五个疗程完全结束后，两个人格替身被测定出来。好吧，为了公平起见，安琪让告密者躲起来，而女童军怎么办?

他们需要新的突破。

&ldo;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老婆阻止的缘故，他们才迟迟不能现身?&rdo;格兰特医生沉思，&ldo;她是一个个性极其强硬的人，习惯在晚上活动，现在已经被推到我们跟前。我在想，是否我们可以先把她删除掉，然后给其他人腾出空间，一个一个现身?&rdo;

安琪又开始有点反胃了。

医生觉察到安琪的犹豫，说：&ldo;你已经知道她的故事了，警察也有了她的陈述和证据，显然，她承担的心理创伤是这几个替身里面最严重的。&rdo;格兰特医生还不知道告密者的秘密。&ldo;你难道不想把她删除?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rdo;

&ldo;也许是吧。&rdo;安琪摸了摸胳膊上新出现的伤疤。

&ldo;我不是在给你压力，安琪。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rdo;医生继续说，&ldo;只是一个选择而已。&rdo;

&ldo;那另一个选择是什么?&rdo;安琪问。

&ldo;你有另一个选择，我们首先可以继续进行传统的治疗，然后试着冲破小老婆和你之间的那道墙，之后将她的记忆全部疏导到你的记忆中，你会重新体会那种经历，我们再继续帮你处理掉这些感受，毕竟对你这么年轻的女孩来说，那些经历有些过头了。在接下来的某个时候，你将会和她进行协调，让她放弃独立，归入到你的世界中。&rdo;

归入?和小老婆?

&ldo;但我会因此而改变，不是吗?&rdo;

&ldo;生命充满了变化。&rdo;医生说。

安琪觉得有人在推搡她的肩膀：&ldo;你可以把刚才说的话裱起来，挂在你家墙上，林恩。&rdo;

可怕的话语从安琪的嘴里又冒了出来。

&ldo;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小老婆。&rdo;医生说。

&ldo;反正两种方法，都是要我死，是不是?&rdo;小老婆问道，安琪此时似乎坐在几百万里远的地方，紧张地听着，&ldo;没人欣赏我，内心没有，外界也没有。&rdo;

医生伸出一只手，说：&ldo;我欣赏你，但是我觉得你自己不开心就罢了，还把这种不开心传递给安琪。&rdo;

&ldo;那样我才能开心，这就是我的做事方式。&rdo;小老婆拍掉了医生伸出的手。

安琪回到体内之后，左手开始剧烈疼痛：&ldo;格兰特医生，我对不起你。&rdo;

医生睁开了眼：&ldo;你刚才听到她了吗?&rdo;

安琪点了点头，脸颊通红。

&ldo;接下来，我们要取得一些成果了。那堵墙在变薄。&rdo;

不!安琪需要那堵墙：&ldo;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态度，也不喜欢她的穿着，更不喜欢她的嗓音。我不想让她待在我体内，让她滚出去，消除她，求你了。&rdo;

一个尖锐的痛苦叫声穿透她的脑袋，她用力拍打自己的头部。她感觉到自己被带到一片黑暗地带，背后就是那间小木屋。强壮的手臂把她按在摇椅上，她拼尽全力去抵抗。这时，医生的办公室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ldo;安琪，安琪，你没事吧?&rdo;

&ldo;当然，没事的，&rdo;安琪屏住呼吸说，&ldo;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但是具体的计划，我很快会告诉你。&rdo;

格兰特医生说：&ldo;我会多给你些时间，好好想想吧。&rdo;

安琪听到远远的一个声音说：&ldo;你得睡觉了，漂亮女孩。&rdo;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那些话还在困扰着她。

她害怕得闭上眼睛，打开所有的灯，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她的眼睛辣辣的，几乎睁不开，每次眨眼都特别缓慢，特别吃力。最后，她的眼皮抬也抬不起来，进入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梳妆台上的天使雕像变得越来越大，白色的陶瓷仿佛开始变色，皮肤变成淡粉色，颧骨上也有一丝粉红，黑色的飘逸长发，黑色的眼睛中闪耀着火光。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很难说。天使开始向前走，一只手藏在身后，长着白色羽毛的厚重翅膀沙沙作响，伸展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宽度和高度，比墙壁和天花板都大。

&ldo;你是谁?&rdo;安琪问道。

&ldo;别害怕，我是复仇天使，应祈祷而来。&rdo;

&ldo;我祈祷了吗?&rdo;

天使摇了摇头：&ldo;不是你，安琪，是其他人。&rdo;

&ldo;你想干吗?&rdo;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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