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驭提起他,像上次一样,双臂穿过腋下捞起他整个人。
然后转身,一抛,直接给他砸进了浸泡池里。
“砰———!”,曲行虎四肢扑腾着要出来,化学药剂却猛地灌入神经,让他冷静了不少,他短暂的人类意识被封锁,目光呆滞,只想尽力往上浮。
池边这时多出来一只手,裴周驭按住他后颈,残忍地将他脑袋又扣回了水面下。
摁到池子最底。
曲行虎整具身躯几乎折叠,像被折磨虐待的玩具,来来回回,他的身体浸满了水,脑中的回忆也一闪而空,表情彻底冷却下来,他再也不哭不闹了。
呆呆仰起头,他看着居高临下面庞昏暗的裴周驭。
他身上既有同类的残忍,也有一些比他想象中还扭曲的东西,裴周驭只是甩了甩手,抓过旁边一条毛巾,给自己擦干双手,便敛眸一言不发而去。
一位研究员正好折回,和裴周驭撞上脚步,裴周驭大手一挥,把刚擦过的毛巾扔给他,冷声:“里面那个受刺激了,说胡话,在池子里待一晚上。”
研究员愣神,疲累的手术让他烦躁难言:“嗯,哦。”
“你去哪儿。”
他突然又叫住裴周驭。
裴周驭连个头都没回,目标明确,直奔彭庭献的病房。
蓝戎带走了蓝仪云和蓝叙,加班的研究员,走的走,睡的睡,基本都离开了这个楼层,裴周驭有八监所有房间的出入权限,他扫描了面容,走进去,手掌覆上旁边的灯。
将要按下去的一瞬间,病床边投来月光。
裴周驭又松开了手。
他尽量让自己压轻声音,摸黑走到彭庭献那边去,许是他身上的白纱和夜色形成对比,只需借一束月光,裴周驭便能看清他术后的全貌。
厚厚的,白白的,像只没有脱茧的蝉蛹。
裴周驭低下了头,沉默着在床边坐下,彭庭献的右手离他近在咫尺,但纱布也包住了他的指甲盖,身上皮肤没露出来一处。
裴周驭看两眼,便没再看了。
他别过头去,消化了一会儿,这两天情绪的变化和起伏都太大,他其实比任何人都需要缓一缓,已经过去足足十年,他鲜少再体会这样激烈的情绪。
哭,悲伤,紧张或忧虑,一切新奇而久违的体验,都是拜彭庭献所赐。
不过即使这样,裴周驭面色依旧端得沉稳,他伸手给彭庭献掖了掖被子,继而胳膊下垂,又放在他那只右手边。
排练了这样一次,下一秒,裴周驭用更亲昵的方式握住了他。
他扣住彭庭献的手,一根根打开他的手指,之后将自己的大手扣了上去,他把彭庭献伤痕累累的手拉向自己额头,轻轻磕在眉心处,一下,又一下,不知是在哄谁。
床上的人在这时动了下身子,似乎感到不舒服,裴周驭没有松开手,垂眼向他睨过去。
彭庭献使劲抓了下他的手,刚才那一动让他感到疼,紧咬后槽牙,他恶狠狠“嘶”了一声。
裴周驭静静看着他的脸,发现被纱布包裹下的脸颊出现湿润,起初只是眼眶下一个小点,但随着扩大,彭庭献生理本能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流,麻药过去了,他扛不住疼。
裴周驭抿紧一下唇,想说点什么,彭庭献忽然睁开了眼。
他视线直盯天花板,没回神,纱布下的嘴却急不可耐。
裴周驭看他嘴巴抽搐得厉害,拿起床头备好的剪刀,沉着气帮他剪开。
彭庭献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新鲜空气,他嘴角干裂得有点疼,说话都是气音:“小裴。”
“嗯,”裴周驭顿了下,感觉不够:“在。”
“我想上厕所。”
“……”
裴周驭顺着看过去他那个部位,淡淡地说:“自己剪么。”
“……”
彭庭献接连喘了两口,他挣扎着想仰起脖子,却浑身使不上劲儿。
裴周驭这时候起身过来捞了他一把,彭庭献浑身酸痛,怀着复杂的心情:“……他们为什么不插——”
“算了。”
他说。
裴周驭不置可否地“嗯”了声,还是那个问题:“自己剪么。”
“我起不来。”彭庭献认命,闭上眼:“你帮我吧。”
这次没有得到答复,裴周驭无论碰上什么场面都是一副死人脸,淡淡的,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还是亲自帮彭庭献剪开了某处的纱布。
彭庭献缓了会儿又试着起身,忽然,裴周驭一只手给他按了回去。
彭庭献的肩头就这样无力地往后倒,他目光茫然,裴周驭低声说:“然后就不要我帮了吗。”
“厕所在哪里?”彭庭献急眼了。
“刚才不是要导尿管吗,”裴周驭直接替他说了出来,面色寡淡,转了身说:“等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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