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顾律,贺屿是谁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嗯。”顾则桉再次听到贺屿的名字时头忽然痛得厉害,像是一根锥子硬生生地从颅骨深处钻出来,过了良久才问:“他是谁?很重要吗?”【经过警方几日的调查,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源被控涉嫌强奸罪以及故意杀人罪。】【顾家二少顾以轩被曝参与刑事犯罪,警方已介入调查】顾则桉已经出院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正坐在律所办公室右手翻着手机,屏幕一行行热搜跳跃而出,他看完最后一条新闻将手机扣在桌面上,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袖口,对旁边的陈程说:“准备好卷宗,开庭时间提前了。”法庭内座无虚席。法槌落下的那一瞬,顾则桉不紧不慢地走向发言席,黑色西装熨帖,一枚银灰色袖扣在灯光下微微反光。“被害人进入顾源的房间时已经意识模糊无法站立。”他将手中文件翻开:“一个人神智不清无法表达拒绝并不等于沉默许可,虽然她没有说‘不’,但她也根本无法说‘是’。”对方律师起身反驳:“但这并不能排除双方存在某种程度的交往意愿。”顾则桉从手中的资料夹抽出其中一份,向法官展示:“这是法医鉴定报告,被害人在昏迷状态下身体遭受严重侵害,体表有多处钝器压迫痕迹,我们知道被害人在被喂药的情况下,她并非有意也无法同意任何性行为。”“请对方律师注意措辞。”对方律师反驳:“证据表明不是被告本人对受害者喂药。”顾则桉偏过头,视线落在对方律师身上,眼神冷淡:“请问,你认为如果一个人没有亲手点燃火焰,就能否认他把别人推进了火里的事实?”法庭一片哗然,法官轻敲法槌提醒双方控制情绪,但顾则桉始终面不改色,连语调都不曾上扬一分。对方律师站起:“被害人未明确表达反对,也并未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报警,不能武断判定强。”“门是从内反锁的,现场无他人,被害人全身衣物散乱,视频作证,血检报告在场,监控记录也在场。”顾则桉向前一步,慢条斯理地反问:“她留下遗书,还在电脑反复搜索‘被性侵会有人信吗?’,‘怎样证明不是自愿?’,‘如果报警会被指责吗?’等等,她在向社会求助的每一步都被怀疑,被审视,最后只能用一场死亡砸在这个社会的脸上。”法官的眼中出现波动,庭审一度沉默到仿佛全场屏息,顾则桉终于收回目光,将那页卷宗合上。“今天的社会是靠法律,而不是靠姓氏。”被告席上的顾源对上顾则桉的眼神本能地想逃,却被现实钉死在原地,眼底终于露出慌乱的裂痕,一直高高在上的傲慢此刻全部剥落,像被什么打断了骨头,一瞬间苍老憔悴了十岁。法槌敲响。法官宣判:顾源强致人死亡以及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顾以轩教唆他人犯罪致人死亡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零六个月。庭审结束,顾则桉合上资料站起身,向主审席点了下头,转身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观众席。那里坐着媒体,坐着刘叔,还有几个顾氏集团的人,他扫过去的那一瞬,眼神无甚起伏,但又像在确认一个人是否缺席。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要去看,只是某种模糊的直觉告诉他,那里应该坐着一个人。陈程走上前来,把卷宗装进公文袋,侧头问:“你在看什么?”顾则桉收回视线,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没什么。”两人走出法庭后,他却忽然淡淡地开口:“你跟我说说贺屿吧。”“其实我也没太多好说的。”陈程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事:“就只知道你们关系不错,我还问过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当时也没解释清楚,只说是朋友。”顿了顿,他又道:“我也不太清楚算不算恋人,不过他对你应该挺特别的吧。”顾则桉轻轻挑眉,眼神却没有太大波澜,他只是应了一个字:“嗯。”声音很淡,像风吹过一页纸,没什么温度,也没什么情绪。他只知道警方还是没找到贺屿,应该是被大海带走了。五年后。阳光正好,海市一处郊区即将举办一场婚礼,草坪上是白玫瑰和浅粉绣球铺成的花道,风一吹,花瓣轻飘飘地落在草地上。新娘在后台补妆,婚礼仪式还未正式开始,亲朋好友已经聚在草坪上聊天喝酒。贺屿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西装,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笑着与旁人攀谈。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在劫难逃 怀崽的是清冷美人,宿敌孕反? 侠客与郡主互换身体 夫君是朵夹竹桃 泪失禁哭包和无痛症大佬联姻后 重生80:靠赶海带娇妻奔小康 兀兀CP [清穿]团宠太子躺平日常,番外 道姑与山鬼 龙崎小 姐和手冢先生 谁把本大王叼走了! 他能多骄傲[火葬场],番外 失忆竹马太好撩 [沙海]发疯后你找到了真爱 佛系养崽,快乐种田[快穿] 空真 夏日绚烂[娱乐圈] 全皇宫独宠太子妃 史莱姆该如何在御兽世界存活? 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