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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绰漫皱着好看的眉头，不满地对库库道：&ldo;库库，你家大人使唤得这汉人，我便使唤不得了?&rdo;

库库道：&ldo;回小姐的话，此人是张右丞府上的，并非是我家大人的人。&rdo;

绰漫道：&ldo;张右丞?&rdo;她眼珠一转，问，&ldo;张承懿今日在么?&rdo;

孟古台回答道：&ldo;他今日没来。&rdo;

绰漫不耐道：&ldo;要他有用的时候便不在。&rdo;说完从腰间取下一条红色的鞭子，手腕一转，挥动长鞭，细细的鞭尾在青石板的地面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发出尖锐的爆破音。

绰漫道：&ldo;来给本小姐捡球，若是不来，便叫你尝尝本小姐的厉害。&rdo;

作者有话要说：

注：蹴鞠是元朝很风靡的游戏，也就是踢足球，球叫气毬，用皮做的，踢的时候吹气充满。元朝男女都蹴鞠，从皇宫到平民百姓都蹴鞠。

第8章黄鸟六

此时一干人冷眼旁观，其中多是不认识宋芷的，见宋芷拒绝绰漫，一是诧异，二是好笑，都等着看笑话呢。

宋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绰漫果然恼了，道：&ldo;真当本小姐不会打你么?&rdo;抬手便打。

那长鞭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坚韧柔软，红得扎眼，细细的鞭身在空中飞舞，眨眼便落到了宋芷的背上。宋芷的背脊顷刻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宋芷闷哼一声，疼的。

宋芷心道坏了，这可是新买的夹袍，肯定破了，却硬是没求饶。

绰漫见此，更加着恼。

&ldo;行了小子，&rdo;孟桓忽而开口解了围，&ldo;捡个球，能有你的命重要?人便是有志气，也不该这样使，张右丞辛苦救回来的性命，便任你这样作贱?&rdo;

宋芷没说话。

孟桓蹲下身，看着他：&ldo;抬起头来。&rdo;

宋芷没动。

孟桓便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抬起来，手劲之大，捏得宋芷的下巴生疼。宋芷约莫是没吃过鞭子，疼得额上生了细细的汗，眼神却是执拗的，带着隐隐的愤恨，淡粉色的唇咬得发白。

孟桓莫名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而后松开手站起来，心中那股熟悉感又来了。

孟桓道：&ldo;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听绰漫小姐的吩咐，给我们捡球去，否则今日这事是了不了了。&rdo;

宋芷一偏头，看到绰漫不耐又轻蔑的眼神，于是垂下眸：&ldo;是。&rdo;

屈辱。

宋芷一边捡球，一边几乎咬碎了牙。

这些人或许会看在张惠的面子上不杀他，但宋芷知晓，他其实已经不是张惠的人了，没了这一重身份的保护，这些人想杀他不过是反手之间的事。

他不怕死，却怕秀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绰漫不愧是个跋扈的千金小姐，十分沉迷于戏弄他，时不时地把气毬踢得极远，而后命宋芷去捡。

孟桓和孟古台几人蹴鞠两个时辰，宋芷便东奔西跑了两个时辰，直跑得气喘吁吁，背上的伤口沾了汗，钻心地疼。蹴鞠结束，绰漫颇为愉悦地赏了他一把银票，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这场蹴鞠比赛原是两个阵营之间小辈的比拼，一是孟古台为首的一队，一是孟桓为首的一队，基本代表了目前朝廷上的阵势。

绰漫是与孟桓一道的，都算是伯颜的人，绰漫的母亲博罗哈斯乃是安童的妹妹，安童向来厌恶阿合马，曾多次向世祖上书弹劾阿合马。

双方都较了劲，谁也不肯输，却最终谁也没能赢。从阿合马府上出去的时候，宋芷已经筋疲力尽，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后边孟桓的声音：

&ldo;宋子兰。&rdo;

宋芷闻言顿住脚，却没有回头。

孟桓也不恼，干脆大步走到宋芷身边来，他上下打量宋芷一番，问道：&ldo;我们此前可曾见过?&rdo;

宋子兰答得干脆：&ldo;不曾。&rdo;

孟桓笑了笑：&ldo;我看你有些面熟。&rdo;

宋芷八风不动：&ldo;孟校尉想必认错了，小人住在平民胡同里，哪有机会与孟校尉见面。&rdo;

宋芷话里带刺，听得人颇不舒服。

孟桓道：&ldo;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为何忤逆绰漫小姐，还敢这样与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rdo;

宋芷抬眸瞪他一眼，冷笑道：&ldo;便是贱民，也有自己的骨气!&rdo;

&ldo;骨气?&rdo;孟桓嗤道，&ldo;你若真有骨气，方才便应死在绰漫的鞭下。贪生怕死之徒，有何颜面谈骨气?&rdo;

宋芷顿时憋红了脸。

孟桓又道：&ldo;陛下重用儒臣，我听闻你有满腹才华，却不肯为朝廷所用，既然如此，也别浪费了……你来当我的汉文老师，如何?&rdo;

宋芷没料到孟桓下一句竟是这个，想也没想便拒绝：&ldo;不如何!&rdo;

孟桓笑了一下，斜睨着他，眼里意味不明。

宋芷&ldo;哼&rdo;了一声，道，&ldo;区区贱民，怕是教不了孟校尉。&rdo;

孟桓：&ldo;教不教得了，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我是在命令你，并非征询你的意见，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rdo;孟桓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轻轻续道，&ldo;否则我便杀了上次那女孩。&rdo;

宋芷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孟桓说的是白满儿，怒道：&ldo;孟校尉不觉得欺人太甚了么?满儿根本与此事无关，你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不怕遭报应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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