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拍拍他的手:&ldo;那少爷你,快去快回!&rdo;
宋芷点头,一转身冲了出去。
两个家丁连忙跟上他:&ldo;先生,你慢些!&rdo;
宋芷哪里管他们。
白阿朱危在旦夕,若是不尽早救治,怕是就来不及了。
到了最近的医馆,因这季节,感染风寒的较多,医馆里只零散坐了几个大夫,只是大多是生面孔,宋芷常见的几个老面孔,都没了。
宋芷到时,高高的案子后头,坐了个人,闻声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宋芷一眼:&ldo;秀才,何事?&rdo;
秀才两个字被他拉得长长的,转了几个弯,才说完,平白听得人不舒服。
宋芷微微蹙眉:&ldo;家中有人病了,劳大夫走一趟。&rdo;
那大夫睨了宋芷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看起来是个拿得出诊金的,才问:&ldo;什么病?&rdo;
宋芷:&ldo;肺痨。&rdo;
&ldo;肺痨?&rdo;那大夫花白的眉毛一皱,耸动着鼻子,讽道,&ldo;肺痨还治什么,准备后事吧。&rdo;
宋芷没想到,一个医者仁心的大夫,竟也能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气急:&ldo;你说什么?&rdo;
两个家丁在宋芷身后站成木头,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和监视宋芷,职责外的事,与他们无关。
那年逾五十的老医师,是个蒙古人,闻言在躺椅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ldo;肺痨乃是不治之症,老夫便是去了,也无济于事。&rdo;
&ldo;且接触患者极易感染,你若是不想死,便离那病鬼远一些。&rdo;
往前,宋芷偶尔也会感受到蒙古人对他的排斥,可到今日,才觉得这排斥是这样令人齿冷。
&ldo;你……&rdo;宋芷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ldo;你是一个大夫……怎能说出这样的话?&rdo;
&ldo;他有说错吗?&rdo;旁边另一个在打瞌睡的,被宋芷吵醒了,满脸都是嫌恶与轻慢,&ldo;区区汉人,病死了也就病死了,此等贱民,害了肺痨,便是老天在除害,是老天让她死,还巴巴儿地来浪费药材?&rdo;
&ldo;滚滚滚!你怕也碰过那病痨鬼了,一身晦气,别往我们这医馆里来!&rdo;
&ldo;滚!&rdo;有个打杂的伙计举了一把椅子,来赶宋芷,像真是怕被感染,连碰也不敢碰宋芷。
&ldo;先生小心!&rdo;木头似地跟在宋芷后面的两个小厮终于起了作用,将宋芷一拉,护在身后,一把握住伙计手中的椅子腿儿。
其中一个皱眉道:&ldo;不许伤他。&rdo;
&ldo;你们是谁?&rdo;伙计怒了,&ldo;松手!&rdo;
他一拉,拉不动,二拉,拉不动。这才觉得不妙。
&ldo;你们……你们可别乱来啊。&rdo;
宋芷:&ldo;你们……&rdo;简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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