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这几天没有在和谢烬寒一同用膳。
都是当着谢烬寒的面试好毒,然后就退下了。
云渺感觉得到战事的紧要,所以不会再在留下浪费谢烬寒的时间。
正当云渺打算同往常一样退出去时,谢烬寒却开口了:
“等等。”
“怎么了王爷,饭菜有什么不妥的吗?”
谢烬寒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对云渺很冷待,但每次见到云渺如同自己婢女般照顾自己,并没有因着自己对她的态度有任何改变。
反而是越发周到体贴,心里有点不快。
他的本意不是让云渺做自己的贴身婢女,来服侍自己的。
云渺这般的好性子,让谢烬寒有些无地自容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坐下一起用吧。”
“不用了王爷,我等您吃完收拾好就行。伙房那边给我留饭了。”
谢烬寒听她拒绝的话,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明天就要跟北凉开战了,他作为主帅不用真的上战场。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协同作战时,他也是要亲临战场,与将士们共存亡的。
这是他一贯治军的风格,谢烬寒不喜欢自己独坐高台,看着兵临城下浮尸百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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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喜欢自己带军突破重围,身先士卒,斩首敌军,旗插高地的快感。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每次领军出击,谢烬寒都是抱着必死决战,殊死搏斗的心态去的。
所以难保这一顿,不会是最后的晚餐。
“坐下,吃完这位顿饭,我就要带兵去五百里外的沙场驻扎了。”
“这么快吗?”
云渺有些惊讶,既惊讶于北凉就要开战,也惊讶谢烬寒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这件事。
“嗯,明天开战。”
云渺不再多说什么,依言坐下,两人沉默无言的吃完了这顿饭。
谢烬寒起身,走到十字架上架着的一副银色盔甲旁边,他不喜欢别人服侍,自己开始穿上盔甲。
云渺不禁有些悲伤,她私心希望谢烬寒不要上战场,但是没有人比云渺更加明白将士保家卫国的决心。
她走到谢烬寒身边,主动拿起谢烬寒的盔甲:
“王爷,我帮您穿吧。”
“嗯。”
谢烬寒松了手,没有拒绝云渺。
“我爹爹每次出征前,娘亲都会这样帮他穿戴盔甲。”
云渺说着,眼眶渐渐泛红“我那时候还小,不明白一上战场,面对的就是生离死别,此生不复相见。”
“还以为这是一项仪式,吵嚷着要帮爹爹披甲上阵,觉得这样就能助爹爹一臂之力。”
“只是我从来,从来都忽略了爹娘眼里强忍的悲伤。”
云渺帮谢烬寒穿戴好,眼泪也不受控的流下。
以前不懂得,现在懂了。
不舍,担忧,恐惧,和极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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