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有什么用呢?”
肖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疲惫。
娟儿的脚步顿住了。
“你去问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家是怎么回你的?”
是啊,怎么回的?
娟儿死死咬着下唇。
每次她走到王府大门,那些穿着玄甲的侍卫就会像两座门神似的拦住她,不管她好说歹说,只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重复:
“属下不知。”
她求他们通报,说王妃身子不适,想请王爷回来看一眼,得到的也只有冷冰冰的一句:
“不可,不在属下职责范围内。”
那些人就像庙里的泥胎,眼神都不带眨一下的,仿佛她和她家小姐,在这座王府里,不过是两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肖姝看着她僵在原地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落寞的笑,比哭还难看。
她从袖口摸出块干净些的手帕,慢悠悠地擦着眼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扶我回去吧。”
“是。”
娟儿转过身,扶着她的胳膊时,才发现肖姝的手凉得像块冰。
穿过空旷的回廊时,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过脚边。
肖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绣着的并蒂莲已经被尘土染得发灰。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从点头答应父兄算计的那一刻起,就该料到会有今日。
她总还抱着点念想,想着谢烬寒总有心软的一天,想着只要她还活着,总能等到他回头看她一眼。
只是,这口气,她还能撑多久呢?
心口的闷痛又涌了上来,肖姝下意识地按住胸口,脚步踉跄了一下。
娟儿赶紧用力扶住她,眼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王府的日头,好像总比别处落得更早些。
锦被掩到胸口时,肖姝的睫毛颤了颤,像濒死的蝶翼。
娟儿轻手轻脚地掖好被角,见她双眼闭得严实,才捧着换下的脏帕子退出去。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刚落,眼角就有温热的液体渗出来,顺着鬓角滑进发间,没入乌黑的发丝里,像滴进深潭的墨,悄无声息就没了踪迹。
她没睁眼,只是睫毛上凝着的那点湿意,越来越重。
【寒哥哥,你就是恨死我也没用。】
她在心里无声地说,指尖在锦被下蜷缩起来,掐进掌心的力度,比咳血时更狠。
喉间那股腥甜又漫上来,她强忍着没咳出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烧。
太医说过的,她这身子,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我剩下的日子本就屈指可数,若不能攥紧这摄政王妃的位置,死后岂不是连个念想都留不下?】
当年在肖府的桃花树下,他替她拾起过掉落的珠钗。
那时他刚打完胜仗回来,甲胄上还沾着边关的尘土,递给她珠钗时,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背,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自那以后,她药碗里的苦涩好像都淡了些——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能止痛的。
【我知道你不爱我。】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牵动了颊边的泪,又滚下一滴。
若不是父亲拿着边关军粮的账册去逼他,若不是太后在宫里日日施压,说什么“肖家女不嫁,谢家兵权难稳”,他怎么会点头?
可那又怎样?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到愿意拖着这副残躯,住进你这冷冰冰的王府里,守着一个空名分。】
窗外的风呜咽着,像是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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