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聚灵阵的成功,如同给祁瑾晏和秦湘湘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实力的稳步提升,带来了更足的底气。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堂上的暗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祁瑾晏的沉默与符阵带来的微妙变化,变得更加汹涌。
李崇、张澜等人的攻讦愈发露骨,甚至开始有人暗中串联,搜集所谓祁瑾晏“拥兵自重”、“目无君上”的“罪证”,气氛日趋紧张。京城之内,关于摄政王功高震主、恐生不臣之心的流言也开始悄然传播。
这一日朝会,冲突终于爆发。
御史中丞张澜手持笏板,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有本奏!摄政王北境之行,虽有功于社稷,然其擅杀北狄大将呼延灼,已引发北狄王庭强烈不满,边境恐再起战端!此其一也!其处置李擎旧部,手段酷烈,牵连过广,致使北境军心浮动,此其二也!回京之后,闭门谢客,结交方外术士,于府中行诡谲之事,此其三也!臣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召摄政王入宫,询问清楚,以安天下之心!”
这一番话,可谓诛心至极!将边境隐患、军心不稳、甚至“行诡谲之事”(暗指水榭符阵)的帽子一并扣了下来!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祁瑾晏一系的将领怒目而视,纷纷出列驳斥。
“张中丞此言差矣!呼延灼勾结叛贼,死有余辜!”
“李擎旧部参与叛乱,按律当诛!何来牵连过广?”
“王爷在府中静养,何来诡谲之事?休要血口喷人!”
双方争执不下,吵作一团。
高坐龙椅的皇帝,看着下方如同菜市场般的景象,眉头微蹙,目光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祁瑾晏,缓缓开口:“皇弟,张爱卿所奏,你有何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祁瑾晏身上。
祁瑾晏这才缓缓出列,他甚至没有看张澜一眼,目光平静地直视皇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陛下,北狄若敢来犯,臣,自当率军迎敌,必让其有来无回!”
“李擎旧部,参与叛乱者,依《大周律》,当斩!未曾参与者,臣已甄别释放,何来牵连过广?”
“至于臣在府中所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如同利剑般扫向张澜:“张中丞消息倒是灵通。本王在自家府邸休养,做些何事,莫非还需向御史台报备不成?还是说,张中丞在本王府中,安插了眼线?”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在朝堂之上!
张澜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强自镇定道:“王爷……王爷何出此言!下官……下官只是听闻市井流言……”
“流言?”祁瑾晏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转而向皇帝拱手,“陛下!臣近日清查府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宵小之辈,暗中窥探王府动向,甚至试图传递消息。臣已命人拿下,初步审讯,这些人……似乎与朝中某些大臣,往来密切!”
他话音一落,陈锋便带着两名影卫,押着几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某些府邸管事或仆从模样的人,走上了金殿!
“陛下饶命!是张大人……是张大人让小的监视王府动向,尤其是王妃娘娘的举动……”
“是李侍郎府上的管家让小的传递消息……”
“还有国丈爷家的……”
那几个被吓破胆的暗桩,为了活命,争先恐后地指认起来!
一时间,李崇、张澜,甚至国丈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他们没想到,祁瑾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如此狠辣,直接把人证拖到了金殿之上!这等于将他们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污蔑!这是污蔑!”李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瑾晏,“祁瑾晏!你竟敢在金殿之上,动用私刑,屈打成招!”
祁瑾晏根本懒得理他,只是看着皇帝,语气森然:“陛下!臣为国征战,血洒疆场,回京之后,竟遭如此窥探构陷!若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臣,心寒!将士们,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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