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血腥味被晚风渐渐吹散,可萧剑、小燕子和班杰明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萧剑的左臂被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虽已用布条紧急包扎,却仍有血丝渗出;班杰明的后背被暗器擦伤,动作稍大便牵扯着皮肉发麻;小燕子的手腕和脚踝都有浅浅的划伤,脸上还沾着些尘土,往日里灵动的眼神也因疲惫添了几分倦意。
“再往前约莫三里路,便是青石镇。”萧剑勒住马缰,目光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炊烟,“镇上有医馆也有客栈,咱们先去那里落脚,找个大夫处理伤口,好生休整几日再启程。”
班杰明点点头,侧身看向马车里的小燕子:“伤口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先给你敷点止血的草药?”他从行囊里翻出一小包晒干的三七,这是出发前令妃特意塞给他的,说是外伤止血最是管用。
小燕子靠在车壁上,龇了龇牙,手腕上的伤口被布料摩擦得有些难受,却还是强撑着笑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想当年我在围场被箭射穿都扛过来了,这点划伤算什么?”话虽如此,她抬手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晴儿连忙拿出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语气带着心疼:“别硬撑了,一会儿到了客栈,让大夫好好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小燕子手腕上的布条,查看伤口的情况。伤口不算深,但有些地方已经红肿,显然是沾染了尘土,需要好好清洗消毒。
班杰明不再多言,催马加快了脚步。马车轱辘碾过坑洼的路面,颠簸得有些厉害,每一次晃动都让三人的伤口隐隐作痛。小燕子起初还强打精神和晴儿说着话,后来实在抵不住疲惫,靠在晴儿肩头渐渐睡着了,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想来是在梦中也感受到了疼痛。
晴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望向车外。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官道两旁的庄稼地里,偶尔能看到农夫牵着牛归家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庄稼的清香,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可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树林里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晴儿心中感慨,还好有他们在,否则自己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青石镇。镇子不算大,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声鼎沸,倒是十分热闹。萧剑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福来客栈”,让店小二先将马车赶到后院,然后扶着班杰明,晴儿则扶着刚睡醒的小燕子,一同走进了客栈。
客栈老板见他们几人身上带着伤,神色疲惫,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看你们像是赶路受伤了,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
“多谢老板,”萧剑拱了拱手,“我们要两间上房,另外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来,诊金加倍。”
“得嘞!”老板连忙应道,吩咐店小二带几人上楼看房,自己则转身匆匆跑出去请大夫了。
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二楼的两间相邻的房间,房间布置得简洁干净,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街道上的景象。
刚安顿下来,大夫就跟着老板匆匆赶来了。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起来十分经验丰富。他先是给萧剑检查了左臂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这位客官,你的伤口划得很深,幸好没有伤及筋骨,但沾染了污物,需要好好清洗消毒,否则容易发炎化脓。”
说着,大夫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剪刀、镊子、烈酒和草药,开始为萧剑处理伤口。烈酒碰到伤口的瞬间,萧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角渗出冷汗,却依旧挺直了脊背,没有丝毫退缩。晴儿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也只能默默为他递上干净的布条。
接着是班杰明的后背伤口,虽然不深,但面积较大,大夫同样用烈酒清洗后,敷上了止血消炎的草药,然后用布条缠好。最后是小燕子,她的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数量较多,大夫一一为她清洗消毒,涂抹药膏,嘱咐她尽量不要用力,避免伤口裂开。
处理完所有伤口,大夫又开了几副内服的消炎药,叮嘱道:“这药每日早晚各服一次,连服三日。伤口每日换药一次,切记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之食。若是伤口出现红肿加剧、流脓的情况,一定要及时找大夫。”
萧剑付了诊金和药费,谢过大夫后,让店小二去药房抓药。此时已是晚饭时间,老板让人送来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白粥,几人饿了一天,虽然伤口疼痛,但还是慢慢吃了起来。
小燕子喝着温热的粥,感觉胃里暖暖的,伤口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她看向萧剑和班杰明,笑着说道:“哥,斑鸠,你们也多吃点,吃饱了伤口才能好得快!等咱们伤好了,就继续赶路吧。”
萧剑点了点头,给晴儿夹了一筷子青菜:“你今天也受了不少惊吓,多吃点补充体力。”
班杰明也给小燕子夹了一块豆腐:“慢点吃,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不用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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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坐在桌前,虽然身上带着伤,但气氛却十分温馨。吃过晚饭,几人各自回房休息。萧剑和班杰明因为伤口疼痛,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小燕子和晴儿躺在一张床上,小燕子很快就睡着了,晴儿却毫无睡意,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对未来的期盼,也有对前路危险的担忧。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几人就醒了。店小二已经按照吩咐将熬好的药送了上来,几人喝了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萧剑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放心了不少。
“今日咱们就好好休息,”萧剑说道,“我去街上买点伤药和干粮,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马车配件,昨天的马车车轮好像有些松动了。班杰明,你留在客栈照顾小燕子和晴儿,有什么事随时喊我。”
“好,”班杰明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萧剑刚要出门,小燕子连忙说道:“哥,我也想去街上逛逛!天天待在客栈里太无聊了,而且我的伤口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晴儿也说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顺便买点东西。”
萧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燕子的伤口,见确实没有大碍,便点了点头:“好吧,但你们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而且小燕子,你不许做剧烈运动,不许惹事。”
“知道知道!”小燕子连忙保证道,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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