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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别吹牛，少夸口……&rdo;

&ldo;我能进去，&rdo;科利亚执拗地道，&ldo;为这样的事我一定能进去。&rdo;

&ldo;那你就监视他一天。，还有，谢多伊跟监狱有关系。&rdo;

&ldo;需要钱吗？&rdo;

&ldo;是的，钱可能用得着。&rdo;

&ldo;我们会搞到的。&rdo;

&ldo;就谈到这里吧。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当面跟你谈谈。你跟军需官库尔特和战斗队有联系，再加上谢多伊的联络队。如果你倒下了──我们的整个行动就会失败。波格丹诺夫应当去组织一次抢劫，如果确实需要的话。&rdo;

&ldo;他一个人吗？&rdo;

&ldo;不是一个人……你要从你的战斗队中抽出三个人跟他一起干。应当以银行或商店为目标。假如我们去抢劫一个仓库或药店──我们有可能暴露。军需官有什么新消息吗？&rdo;

&ldo;他提供了一些枯燥的情报──没有任何爆炸性消息。顺便说说，他要调到布拉格去了……&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确切时间我不知道。&rdo;

&ldo;这没什么。他在这里对我们还有用。&rdo;

&ldo;叫斯捷潘来吗？&rdo;

&ldo;好吧。&rdo;

科利亚来到外屋。斯捷潘坐在门后，紧张地倾听着令人惊慌的夜晚的沉寂。一条狗间或汪汪地吠叫几声，使人感到一阵恐惧和郁闷，然后又是沉寂，占领区特有的沉寂。这时，每一分钟都可能出现枪击、惨叫或死亡。

偶然与必然

谢多伊有一个兄弟战前住在华沙。他是华沙著名的精神病医生。他有个女儿叫玛丽娅。她父亲一九三九年逝世后，她便迁居到了克拉科夫。起初，她住在谢多伊家里，而当谢多伊转入地下后，她便自己租了一间房子──去世的父亲留下一套金币和几幅中世纪版画珍品，可以靠这些维持生活。玛丽亚在大学工作了一段时间，但是希特勒分子关闭了大学以后──按照他们的计划，波兰只能开设小学──她就在铁路枢纽站当了一名翻译。她在这里结识了工程师伊格纳齐&iddot;多姆布罗夫斯基。伊格纳齐&iddot;多姆布罗夫斯基的妹妹伊莲娜姿色迷人，十分可爱。她在街上走路都有困难，因为所有的人，尤其是德国人，都回头看她。正是这样，有一次她下班回来（她当上了护士），瓦茨拉夫&iddot;施米特──根据母系，他是斯洛伐克人，根据父系，他是德国人，职务是副监狱长──在街上跟她认识了。

他追了伊莲娜两年──终日神魂颠倒，唉声叹气，人也憔悴了。施米特的姑妈住在洛桑，她在那里开了一片鞋店。为了弄到到姑妈那里去的证件──德国人连同你们的监狱统统见鬼去吧──他需要三万马克。

&ldo;在这里不行，&rdo;伊莲娜对他说，&ldo;在你们这种禽兽生活中可能会有一切，但不可能有爱情。在这里，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你要能把我带到没有枪杀，而只有山间湖泊的瑞士，我就做你的妻子。&rdo;

&ldo;我要是把你带去，你会在那里把我甩掉的。&rdo;

&ldo;波兰人什么都干得出来，&rdo;伊莲娜回答道，&ldo;但决不食言。&rdo;

&ldo;那么钱呢？我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呢？&rdo;

阿尼娅被捕之后，谢多伊开始利用自己所有的人情关系活动起来：他需要利用各种办法到监狱里去。两天白白过去了。

早晨，他碰见了侄女，她说：&ldo;你要知道，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十分有把握地答应下来，不过，我会给你安排见面的。据我所知，监狱里有一个叫施米特的人，他为了自己和伊莲娜的幸福，需要一笔钱。也许，你跟他谈谈？&rdo;

当房间里只剩下施米特和谢多伊两人时，谢多伊说道：&ldo;我知道你的事情。你要帮助我，我就帮助你。&rdo;

&ldo;你是什么人？&rdo;

&ldo;我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跟你的一样。我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现在关在你们的监狱里。我需要这个女人跟我在一起，我们要到山里去，那里有我的父母，而你去瑞士，那里有你的姑妈。&rdo;

&ldo;你爱的女人叫什么名字？&rdo;

谢多伊点上烟抽起来，朝天花板喷出一缕清烟，微微眯缝起眼睛，回答道：&ldo;她叫俄国女电报员。&rdo;

&ldo;你疯了……&rdo;

&ldo;我没有疯。&rdo;

&ldo;这不可能。&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生命对我是宝贵的。&rdo;

&ldo;你将不受任何牵连。&rdo;

&ldo;怎么会呢？&rdo;

&ldo;首先我需要得到你的原则同意。&rdo;

&ldo;这不可能……&rdo;

&ldo;好吧。比如说，你接到了命令──在你值班时，传我的那个女人夜间受审。公文留在你这里，你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rdo;

&ldo;这不可能……&rdo;

&ldo;你没有很好地领会我的意思。我知道，你为了和伊莲娜到瑞士去，需要一笔钱，不是这样吗？&rdo;

&ldo;就算是吧……&rdo;

&ldo;这笔钱我给你。我给你三万。你得把我的女人交给我。&rdo;

&ldo;不行……这不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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