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上的布条被秦无月捏在手中,指节发白。她没有立刻打开,也没有看向远处升腾的黑烟。她的目光落在枪尖上,那一点寒光映着晨光,像一滴凝固的血。
风从西岭吹来,带着焦土味。营地里的士兵已经开始搬运粮袋,弓手在校准箭簇,马匹在槽边安静吃料。一切如常,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道虚影在半空中浮现,没有声音先到,也没有征兆。司命的身影像是被风吹来的纸片,淡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任务进度99%。”他说,“准备最终决战。”
秦无月终于动了。她抬起眼,看向那道虚影,嘴角微微扬起。
“决战?”她问,“他配吗?”
司命没有回答。他的影像晃了一下,像是信号不稳的投影,随后消散在风里。
脚步声从台阶上传来。很轻,却稳定。秦无月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
神秘军师走到她身侧,手里拿着一块玉佩。青色,边缘有裂痕,和她怀中那块能拼在一起。他把玉佩递出,动作缓慢,像是怕惊扰什么。
“以此物为引,可探帝王命格。”他说,“你能提前知道他想做什么。”
秦无月看着那块玉佩。她想起昨夜擦枪时布巾上的血迹,想起副将遗书里的字句,想起夜枭死前那一声吼——“你凭什么替天行道!”
她摇头。
“不需要。”
军师的手停在半空。他没收回,也没再往前送。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说,“不用它,你就只能靠自己去赌。赌他什么时候来,赌他带多少人,赌他会不会真的亲自走下龙椅。”
“我知道。”秦无月说,“所以我才不能用。”
她转过身,直视军师的眼睛。“如果我用了这块玉佩,我就还是那个被人推着走的棋子。算命、测运、窥天机,这些我都做了百年。可每一次,我都输在最后一步。”
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
“因为我在等一个结果,而不是创造一个结果。现在我不想等了。”
军师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把手收了回去,把玉佩握进掌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无月没有回答。她转身面向京城方向,右手猛然抬起,长枪随之举起,枪尖直指天空。
“我秦无月!”她开口,声音穿透风,“以己为阵,以命为局!”
她的左手按在枪杆上,用力下压,让枪尾重重砸在城砖缝里。
“我不再查谁写了密旨,不再问谁传了命令,也不再追谁在背后动手。我要让他自己走出来。”
她停顿一秒。
“我要让他知道,不是他在审判我,而是我在等他自首。”
风卷起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她站在最高处,背影笔直。下面操练的士兵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个个抬头望向城楼。
没有人说话。
军师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裂痕正好横过“顾”字,像是命运本身的一道划痕。
“你不怕失败?”他问。
“怕。”秦无月说,“但我更怕赢的方式不对。如果我是靠这块玉活下来的,那我和那些躲在宫墙后下令杀人的人,有什么区别?”
军师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他把玉佩收回怀里。
“那你一个人扛?”
“我不是一个人。”她说,“北境三十万将士,哪个不是被逼到绝路才拿起刀的?他们不信朝廷,不信圣旨,只信眼前这道城墙,和守在这上面的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有血,是昨夜夜枭的,也是她自己的。
“只要他们还站在这里,我就不是孤身一人。”
军师没再劝。他知道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完。他也知道,这一世的她,不会再接受任何庇护。
远处西岭的黑烟渐渐变淡。太阳已经升高,照得城砖发烫。一只乌鸦飞过旗杆,叫了一声,又飞走了。
秦无月忽然问:“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军师愣住。
“三世轮回,百次任务。”她说,“你每次都出现,每次都受伤,每次都差点死。你不累吗?”
“累。”他说,“但我比你早醒一步。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我是谁。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可我不记得你。”她说,“我不记得前世,不记得誓言,不记得红绳是怎么系上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是谁。”
“没关系。”军师说,“你总会想起来的。或者,不想起来也好。至少这一世,你是为自己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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