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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高歌家。

高妈妈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旁边的高于成就说，&ldo;还是给孩子打个电话吧，问问怎么回事。冒冒失失过去，不太好吧。&rdo;

&ldo;不好个屁！&rdo;高妈妈直接骂了一声说，&ldo;她要是愿意说，出事这么久了，她还打了好几个电话，能不说？她就是不想说。不想咱们知道，告诉她，她压根就不会让咱们去。臭丫头，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商量，不成，我得过去，要不她得吃亏。你也得去，壮声势。&rdo;

高于成没办法，点头说：&ldo;行啊。听你的。去了可别发火，孩子受委屈了。&rdo;

高妈妈嗯了一声，&ldo;我知道。&rdo;

第31章

高歌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父母已经到了秦城了。

这天是周日，她一天没课在家里看书，听见他妈用卖菜专门吆呼出来的嗓子，在电话里吼着：&ldo;我们到火车站了，这就去你学校，你晚上别吃饭了，跟妈一块吃。对了，你去学校招待所定个房间，最便宜的就行，你爸也来了，我俩住。&rdo;

高歌其实出事后给她妈打过电话，但不是刚出事的时候，是过了有那么四五天才打的。幸好她平时太忙了，又上课又学习又兼职又主持的，平日里打电话也没个定点。他爸妈并没有怀疑什么。

她那时候专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平息了自己的qg绪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可也就两句话，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不是她想表达出这种qg绪，而是……她忍不住。

她多想扑在妈妈的怀里狠狠地哭一场啊。她多想爸爸像小时候替她教训拽她辫子的小男孩一样，替她出头啊。可都不行。

他们不算年迈，却为生活奔波了太多。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己身上。他们既无能为力又充满希望，她说又什么用呢，不过是打破了他们对学校的向往而已。

可如今，听着妈妈的声音，高歌知道，他们应该知道了点什么，她虽然瞒着，可总有心怀叵测的人不想瞒着。宋斐早就说过让她联系父母，她愚蠢且固执的坚持了，可显然，这是没用的。

她忍着鼻酸的感觉，跟他妈说：&ldo;妈，我不住在学校了，你别往那边去。你们略微等等我，我去车站接你们。&rdo;

高妈妈一听就没多问，直接回答：&ldo;我们就在车站广场的肯德基门口坐着呢，你过来吧，别找错地方。&rdo;

高歌一边穿衣服一边叮嘱了一句，&ldo;这么热，你们进去等吧。&rdo;

高妈妈来了句，&ldo;不买东西进去gān啥！成了，你别管了。&rdo;说完就挂了。

高歌的爸爸高于成在旁边听着电话，一瞧她挂了就问：&ldo;她怎么不住学校了，她一个学生不住学校住哪里？你也不问问她？&rdo;

高妈妈瞥他一眼说，&ldo;事儿都传到咱们那儿，学校里肯定人都知道了啊。怎么住？你说怎么住？你就不会动动你那脑子想想。成了，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告诉你，等会儿孩子来了我来问，你少cha嘴。&rdo;

高于成就说，&ldo;我闺女我为什么不能cha嘴？&rdo;

高妈妈就说他，&ldo;你昨晚又去咱妈那儿了吧，你没给咱妈说什么吧，他们来找的事儿也没说吧。我告诉你，咱妈可是从高歌生下来就不喜欢她，就想要孙子呢，这种事你要敢说，她肯定能跟你闹，她想钱想疯了。我告诉你，这是闺女的事儿，她愿意怎么来怎么来，她想告咱就告，她想要钱咱就要钱，你不能做主。&rdo;

高于成眼睛就有点闪烁，结结巴巴回答：&ldo;没，我问问她两天怎么吃饭，我说我要出个门。&rdo;瞧着高妈妈瞪他，他就说，&ldo;我没说为什么出来。&rdo;

夫妻俩相互斗了嘴，就互相不吭声了。高妈妈找了个y凉地方坐着，掏出个足足2l的大塑料杯子，喝了一口递给高于成，高于成接过来，就算和好了。

这边高歌放了电话，拿她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快速地抓起包往外走。边走还边给宋妈妈发了条短信‐‐她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人头比在原先的小区都熟悉，去见老姐妹了。高歌告诉她自己中午不在家里吃。

她住的是老城区，离着火车站倒是不算远，下楼原本想坐公jiāo呢，结果罗海就从车上跳下来了。高歌都吓了一跳，&ldo;你怎么在楼下啊，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上去？&rdo;

罗海就挠挠头说，&ldo;这不是阿姨不在家，宋律师怕有事，让我过来看着，刚到。你去哪儿？&rdo;

高歌一方面特别感激宋斐细心，可又觉得太麻烦罗海了，她说：&ldo;以后我出门告诉你，你不用专门过来。我爸妈来了，在火车站，我正要接他们。&rdo;

罗海自然叫她上车，一路上罗海过关斩将，高歌则趁机用手机在网上订了一间离着宋斐家比较近的快捷连锁，然后就到了。

一家人见面自然特别高兴，火车站不允许停太久，很快就上了车往回开。高歌和高妈妈坐在后面，高于成则坐在副驾驶。

高妈妈一个劲儿的扯着高歌看，眼睛里含着泪可又不敢说，只能不停地说，&ldo;瘦了瘦了。&rdo;旁边高于成则是老想张嘴，可每次都让高妈妈给瞪回去了，他没办法，只能扭过头开始打听罗海，&ldo;小伙子，你是高歌朋友啊。&rdo;

罗海一个律师，自然是能言会说，他也瞧出高妈妈不想聊，就说：&ldo;我们是朋友，叔叔你是第一次来秦城吗？&rdo;

高于成就说，&ldo;第二次，上次还是送高歌来上学。&rdo;

他还想说什么，罗海立刻说，&ldo;那叔叔可能对这儿不熟悉，我给你介绍介绍吧。&rdo;没等高于成反应过来，罗导游就已经上任了。

一直到了快捷酒店，罗海才住嘴，然后帮忙办了入住，把行礼提上去，他就挺礼貌的告辞了，高歌出来送他，罗海就说，&ldo;宋律师已经在路上了，我看阿姨和叔叔应该是知道什么，你先捡着能说的说，宋律师说，不好说的他来。&rdo;

高歌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自己的父母，却在听到宋斐会打底的qg况下，松了口气。

送了人她就推门进去。他爸正在他妈的指挥下收拾东西，已经拿出来不少了，一瞧都是给她带的，炸好的藕盒，rou丸，包的小笼包，都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可都是她爱吃的覆水。高妈妈瞧见她进来就问，&ldo;送走了。那孩子真不错，嘴皮子真溜，我以为说相声的呢？&rdo;

她说完就指着一堆东西说，&ldo;临时决定来的，没什么好带的，做了点你喜欢吃的，你等会儿给那孩子送一份。&rdo;

高歌应着，然后就靠了过去，抱着比她低半头的高妈妈，黏黏的叫了一声妈。

就这一声，刚刚还用高亢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女人，声音陡然就断了。她眼泪显然是一直qiáng忍着，就这一会儿就破堤而出了，跟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扭头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高歌，死死的抱住了她，一边喊：&ldo;你怎么出了这种事都不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自己忍着多难受啊。&rdo;一边捶着高歌的后背，一下一下的。

那种捶并不疼，在高歌感觉，那更像是一声声用行动表达出的感qg，捶天捶地，捶问高歌的同时在捶问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发现女儿的不对？

她几乎不能抑制自己的感qg，她没上过几天学，她没有多少文化，她年轻的时候在工厂里gān活，没工作后就在街头摆摊，靠着一声声的叫卖为整个家做自己的一份贡献。她的声音并不好听，她不柔美，也不温和，她高亢到了最难过的地方会边哭边骂，&ldo;我那么好的闺女，怎么遇到了这种王八蛋，天杀的东西，他怎么出门不被撞死，我可怜的闺女啊。&rdo;

高歌任由她抱着，将脑袋死死的抵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眼泪顺便劝着她妈，&ldo;妈，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妈，我没事的，我特别坚qiáng，我随你。&rdo;

高妈妈就说：&ldo;你随我这个gān什么呀。&rdo;

他们哭，高于成在旁边也哭，不似两人嚎啕大哭，男人的哭要委婉许多，他只是不停地眨着通红的眼睛，吸着鼻头，试图把眼泪咽进去，可最终，却慢慢地落了下来。

好大一会儿，三个人才缓和过来。高歌一点点的拿着纸巾帮她妈把眼泪擦gān净，还劝她，&ldo;已经好了，现在证据也找到了，证人也有了，他已经批捕了，会受到惩罚的。妈，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太难过了。&rdo;

高妈妈就说：&ldo;真能抓住他？能判刑吗？&rdo;

高歌就回答她，&ldo;他一开始就关进去了，在看守所呢。律师说如果能定了，他是qiángjianxg质恶劣，可能能判好几年，不过现在说不准。&rdo;然后高歌就问他们，&ldo;你们怎么知道的？怎么突然来了？&rdo;

高妈妈就说，&ldo;咋知道的，家里都传遍了，他们都说看了你的视频，我专门到网上看的，食堂的那段。还有，赵家的人找上门来了，找的你爸单位，你爸的领导叫他上去，结果到了办公室是赵家的人，他们家说要和解，可以给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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