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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道歉（第1页）
一个周末，齐文惜过得并不很安稳。
齐远夫妇从乡下赶了过来，他们两天炖了三碗大补汤给齐文惜喝。
齐文惜欲哭无泪，祈盼着能早点结束。
两天后，高考之际。
校长陪着高三的同学坐车到考场，因为明玥是私立中学，所以不设置考场点。
齐文惜和程然沈明行等人一起走进考场，她的眼底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只是去应付一场简单的小测试。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与黄暮燕的赌约在身，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几人挥手告别。踏入考场，踏入通向更远世界的道路。
……
本是燥热的六月，绿荫被热风吹得沙沙作响。昏黄的路灯将街道裹上了一层暖黄色，街边的小贩在吆喝叫卖。
明城位处盆地，一到夏天，整个世界都像是被人用棉布围了起来一样，闷得让人感到呼吸不畅。
齐文惜被程然约到了这条街道上，这里离文安书店不远，齐文惜也按时赴约。
程然一件白色短袖衫，皮肤微黑，整个人高挑又明朗。他站在冒出新叶的银杏树下，灯光轻柔着抚着他的肩。一见到齐文惜，脸上的笑意就浮现起来。
程然说道：“成绩下来了，你看了吗？”
齐文惜：“看了。”
程然：“那你准备报考什么大学。”
齐文惜几乎是毫不犹豫：“明师大。”
程然点点头：“怎么会突然想去当老师。”
齐文惜思忖片刻，最后轻笑着说：“因为我想要立德树人。”
晚上，明玥高三年级的班级群里出现了一则消息。
消息很长很长，根据知情人士透露，是那位在学校里行事霸道的学姐黄暮燕发出来的。
不仅是年级群，还有人把它转发到了各种学校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告示栏。
讲的大概是黄暮燕最近三年做的劣迹斑斑事的自我检讨。
中间好像还穿插了一个小女孩，说自己对她始终怀有一些愧疚。
黄暮燕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人们只能猜测那是齐文惜。
齐文惜虽然开了免打扰，可还是看见了那一则消息。
自然也看到了别的人的言论。
路人甲：“姐姐没关系的，你能承认自己的过错就已经很好了。”
路人乙：“四年前的事情能记到现在，也真的是厉害。”
路人丙：“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黄同学态度这么好，那个人应该会原谅的吧。”
路人丁：“要是不原谅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吧。”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后面还有几个附和的人，齐文惜懒得再看，直接退群。
看了也是心烦。
说来也真是可笑，明明只是想让黄暮燕反思检讨自己的过错，却意外地给她树立了一个“知错能自省，犯错能自改”的大方的形象。
到头来，自己倒成了那个心眼狭小的人了。
齐文惜无力地躺在床上，齐远夫妇已经回了乡下，屋内一点灯光也没有。
灰灰暗暗的一片，齐文惜的视线望向窗外沙沙作响的银杏树。好像能陪着她的就只剩下它了。
齐文惜：“……”
齐文惜并不知道，一个聊天窗口，列表里的那个人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程然自然也看见了那几则消息，他看了当时就怒火中烧，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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