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秦无月没有动。她的手还握着那把折叠刀,指尖贴着金属冷面。她等了几秒,确认脚步声没有靠近,才缓缓松开刀柄,转身回到书房。
电源线已经拔下,电脑屏幕漆黑。她没再接通,而是从抽屉取出一个金属盒,打开后拿出微型录音笔。刚才那段模糊对话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她看了吗?”“看了。反应比预想慢。”“只要她开始猜,就够了。”
这不是恐吓,是布局。对方要她乱,要她疑,要她主动踏入陷阱。
她按下重播键,把声音听了一遍又一遍。男声低沉,女声冷静,背景有轻微电流声。这段录音来自医院地库的快递盒,和今晚送照片的人是不是同一伙?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必须找到那个送包裹的快递员。
她拨通侦探电话。
“查城东无人驿站最近三天所有出勤快递员名单,重点标记袖口带红绳的。”她说,“另外调物流园周边监控,找穿黑风衣、戴帽子的人,左手腕有明显缠绕物。”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明白。但这种细节……监控不一定拍得清。”
“尽力。”她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保镖带回了当晚送货的快递员。男人三十多岁,脸色发白,站在客厅不敢坐下。
秦无月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摆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像素很低,只能看清一个背影,环卫车旁,那人袖口露出一截暗红色细绳。
“你见过这个人?”她问。
快递员摇头。“包裹是从柜机投的,我没见到人。”
秦无月盯着他。“那你为什么在接到我们电话时,手抖了一下?”
男人一僵。
“你今晚一共送了多少件货?最后一单是什么时间?”
“七件……最后一单是十一点二十三分。”
“收件地址是这栋楼吧?寄件人信息呢?”
“系统显示是匿名寄送,用了虚拟账号。”
秦无月点头,突然换了个问题:“你在公司干几年了?”
“五年。”
“五年里,有没有人亲自把包裹交给你,让你代投进柜机?”
快递员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有的吧?”她声音不高,“而且就在昨天。”
男人低下头。
“我现在可以叫警察来问你,是否协助在押人员传递威胁信件。你要是不说实话,明天就会被带走。”
“我说!”快递员猛地抬头,“是有个人!昨晚十点左右,在驿站后巷找到我,给我两千现金,让我把一个牛皮纸袋塞进柜机,指定时间发送提醒。”
“长什么样?”
“穿黑风衣,帽子压得很低,脸看不清。但我……我看到他左手腕缠着一根红绳,褪色的那种,像是旧东西。”
秦无月眼神一紧。“他还说了什么?”
快递员咽了口唾沫。“他说……‘告诉她,欠我的,该还了。’”
空气瞬间凝住。
这句话不是对现代千金说的,也不是冲陈哲来的。是冲她本人。
有人知道她是执行者,甚至知道她背负的东西。
“他有没有碰你?”她问。
“没有。但他递钱的时候,袖子往上滑了一点,我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个疤,像是烧伤,形状像个月牙。”
秦无月记下了。
她让保镖带快递员去隔壁房间休息,不准离开视线。
几分钟后,侦探来电。
“海外服务器查到了。照片最早出现在一个匿名图床账号,注册地是塞班,IP跳转三次,最后一次接入点在东南亚。无法追踪真实来源。”
“有没有上传时间记录?”
“有。照片上传时间是昨晚十一点零七分,比快递发出早十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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