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月走出电梯,手里的文件夹边缘被她捏得微微发皱。现代千金跟在她身后半步,呼吸轻而急促。两人穿过走廊,直奔宴会厅大门。
门内灯光通明,水晶吊灯垂下无数光点,照在长桌上摆满的香槟塔上。股东B已经站在主位旁,西装笔挺,脸上挂着笑。他看见她们进来,抬起手示意服务员开瓶。
“来了。”他说,“正好,时间刚到。”
秦无月没应声,径直走到预留的位置坐下。她把文件夹放在桌角,打开扣锁,里面是刚刚签完的股权变更备案书。红章清晰,签字完整,法律效力即时生效。
现代千金坐在她旁边,手指不自觉地抓着包带。秦无月伸手过去,轻轻按了下她的手腕。那力道很轻,但足够让她稳住。
股东B举起酒杯,全场安静下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说,“林氏经历风波,终于回归正轨。股东A因病离世,我们深感痛惜,但他名下的股份已依法完成转移,现全部归于林小姐名下。”他看向现代千金,“恭喜你,正式成为集团最大个人股东。”
掌声响起。
秦无月没有鼓掌。她盯着股东B的脸,看他嘴角上扬的弧度,看他的眼神有没有一丝波动。
股东B放下杯子,目光转向她。“不过我一直在想,这一连串变故,像是有人提前写好了剧本。”他顿了顿,“尤其是秦小姐,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证据总在关键时刻出现。你是不是……能预判别人下一步?”
周围的声音低了下去。
秦无月端起面前的香槟,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走。
“您说得太玄了。”她说,“我只是做事喜欢留后路。”
“哦?”股东B笑了,“那监控录像、U盘数据、洗钱路径,这些也是后路?”
“是调查。”她说,“每一步都有迹可循。”
“可有些人,查不到痕迹。”股东B身体前倾,“比如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快递员赵德海,比如医院地库那双鞋,再比如……”他压低声音,“监狱里那名医护的车牌,怎么会刚好被你盯上?”
秦无月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碰出一声轻响。
“如果您觉得有猫腻,可以报警查我。”她说,“只要流程合法,我不怕查。”
股东B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出声。“你说得对。只要合法,谁都不用怕。”他举起杯,“来,为新股东,也为幕后操盘手——干杯。”
没人接话。
众人迟疑着举杯,气氛僵了一瞬。秦无月也举杯,唇边没什么表情,只是将酒一饮而尽。
酒液滑下喉咙,她眼角余光扫过全场。保镖站在角落,目光扫视四周;律师坐在另一桌,正低头看手机。一切看似正常。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刚才那番话不是感谢,是试探。股东B开始怀疑她了。不是怀疑她的手段,而是怀疑她背后有没有别的东西——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两下。这是她和律师约定的信号:**有异常,保持警戒。**
宴会继续。音乐重新响起,人们交谈、碰杯,笑容回到脸上。现代千金松了口气,小声说:“结束了?”
秦无月摇头。“只是换了个阶段。”
话音未落,律师快步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刚接到消息,证监会那边收到匿名举报。”
秦无月转头看他。
“举报人称林小姐涉嫌利用内幕信息操控股价,配合大宗交易非法获利。材料已经提交,最快明天就会立案调查。”
现代千金脸色一下子白了。“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秦无月声音很稳,“问题是谁在背后递刀。”
律师点头。“我已经联系公关团队准备声明,但对方附了所谓的‘证据链’,包括三笔异常资金流转记录,还有你和几位股东私下会面的时间截图。”
“伪造的。”秦无月说。
“可看起来像真的。”律师皱眉,“而且举报人用了加密通道,暂时追不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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