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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林蔓笑：&ldo;谁让我们去找的花婶，我们就去找谁。&rdo;

去松河镇前，林蔓先去了一次老人的家。

老人还在镇上卖地瓜没回来，院里只有三个扎犄角的女孩儿在跳皮筋。林蔓让赵里平在院外等。

赵里平站在院门外，眼看着林蔓进院又出来，全程没耽误多少功夫，只听见里面林蔓和小姑娘打招呼，她的声音甜得像蜜，让人听了亲切。孩子们都喜欢她，她出来的时候，有一个还跟着跑了出来。

&ldo;这就好了？&rdo;赵里平猜不透林蔓究竟要做什么。

林蔓点头：&ldo;好啦！我们去镇上找老刘头！&rdo;

老刘头就是卖林蔓古书的那个老人。林蔓和赵里平在镇上找到他时，他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今天的生意大好，他的双手忙地一刻不停。一会儿他要用钳子钩出烤熟的地瓜，一会儿他又得从挎包里找钱给人。间隙时，他还不忘吆喝：&ldo;烤地瓜，新鲜出炉的烤地瓜！&rdo;

林蔓挤进人群，对老刘头说道：&ldo;我们谈谈！&rdo;

老刘头脸色一沉，朝林蔓摆了摆手：&ldo;没空没空。&rdo;

林蔓笑，放高了嗓音：&ldo;在这儿吵架，您不怕影响生意？&rdo;

老刘头抬眼看林蔓，轻叹了口气：&ldo;别在这里，我们去后面。&rdo;

未免节外生枝，老刘头先找人照看了摊子。他领着林蔓和赵里平走进一个僻静的死巷。

&ldo;你们找我也没有用，花婶那边是你们自己谈的，跟我不相干。&rdo;老刘头一听花婶吞了买羊的定金不认账，立刻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林蔓早料到老刘头的态度。她既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淡淡的一笑，甜声说道：&ldo;老人家，我过来的时候，先去了你家一趟。&rdo;

老刘头面色骤变：&ldo;你这什么意思？&rdo;

&ldo;还记得我从你家买的那些东西吗？我专挑了几样放回去。&rdo;林蔓回道。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老人警惕起来。

林蔓继续说道：&ldo;你大概不知道，那些东西里有民国的玩意儿，并且很有可能流转过国军将领的手。&rdo;

老刘头吓得脸煞白：&ldo;你……你……&rdo;

林蔓笑：&ldo;我现在怀疑你是对岸的特务，那些东西是你收受的经费，作为新x国人民大众中的一员，我有举报你的义务。&rdo;

&ldo;你这姑娘也太坏了，你可不能这样胡说啊！&rdo;老刘头急得眼角泛出了泪花。

特务的帽子哪儿能随便扣。老刘头尤记得村西面的老李家，就因为被人举报，让人查出藏了五枚袁大头，硬是给扣上了特务的帽子，全家都挨批。直到现在，他们家的人都还抬不起头呢！

林蔓道：&ldo;你不想我胡说？可以，那你就老实回答我一些问题。&rdo;

老刘头知道林蔓是个硬茬，不好惹，只得缴械投降，乖乖地点了下头。

&ldo;你们村里开始有人卖羊，是什么时候的事？&rdo;林蔓问。

老刘头回道：&ldo;半年以前，今年吃食宽裕些了，就养了两只羊。后来集市试点，有人来买，我们就开始卖了。&rdo;

&ldo;买羊的都是什么人？&rdo;林蔓又问。

&ldo;多数是市里省里领导家的炊事员，也偶尔有老百姓来买过，不过他们付不起高价，就都没卖掉。&rdo;

&ldo;你们的羊不是两百块左右吗？&rdo;

林蔓疑惑，照道理，这价钱虽然贵，但平算下来，一整只倒还算能接受。尤其是可以好多个人合买时，摊下来，很多普通老百姓家也都能出得起了。现年头，最困难的不是没钱，而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既然这村里有羊，还怕卖不掉？

老人苦笑：&ldo;两百哪够啊，我们收来羊仔就要七八十了。&rdo;

&ldo;这么贵你们也买？你们一年才多少钱，统共不过100！&rdo;赵里平惊地出口。

老人叹气：&ldo;开始是觉得贵，没人买。可是过来收羊的人说，领导出得起高价，能五百收一只羊。村里的人都傻了眼，这也太好赚了，于是大家都抢着弄羊仔养着卖。&rdo;

&ldo;但是，就算你们愿意买，又哪儿来那么多羊仔卖给你们？&rdo;林蔓愈发觉得事有蹊跷。

老人点头：&ldo;这不打紧，我们队长有门路，80块钱的羊仔，说是要多少有多少。&rdo;

赵里平道：&ldo;你们要是每头都卖500，那80块钱的进价，确实就不算贵了。&rdo;

老刘头沉默不语，无奈地笑了下。

&ldo;到现在为止，你们总共卖掉了多少只羊？&rdo;林蔓再问道。

老刘头回道：&ldo;算上前阵子的3头，总共也就出去了7头。&rdo;

&ldo;都是卖五百多的价？&rdo;

老刘头点头：&ldo;他们卖过了五百一只，谁还愿意便宜卖啊！&rdo;

&ldo;那么到现在为止，你们总共买了多少只羊。&rdo;林蔓尤记得进村时，还看到有好几户人家院里有羊。

老刘头略略心算，回道：&ldo;少说有四五十只了。&rdo;

林蔓问得差不多了，又掏出纸笔，让刘老头列出一张单子。单子上，她要刘老头述明村子里的人际关系。哪家和哪家有旧怨，哪家和哪家有新仇，她全要知道得清楚。老刘头觉得林蔓要求得怪，但碍于有把柄在林蔓手里，不得不从了下来。他磕磕绊绊地列完了单子，遇到不会写的字，赵里平在旁一一帮他描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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