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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第1页）

林蔓摇了下头，笑说道：&ldo;你就没想过，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那些科室的科长们也恰好想整那些人呢？&rdo;

郑燕红豁然开朗，睁大了眼：&ldo;你是说，他们本来就想整那些人，所以王倩倩问他们要，他们就顺水推舟了。甚至……&rdo;

郑燕红向林蔓倾身，压低了声音道：&ldo;甚至要哪些人，王倩倩和他们都是商量过的？&rdo;

对于郑燕红所推测的事，林蔓一早见怪不怪了。她淡淡地说道：&ldo;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结局是这样了。那些人顶多再找你们抱怨两天。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习惯了手上的工作，自然会逆来顺受地认了这事。&rdo;

郑燕红摇头叹道：&ldo;真不公平，上面的人随手摆弄一下，底下的人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rdo;

林蔓道：&ldo;知道怎么才能不被人摆布吗？&rdo;

郑燕红感兴趣地问：&ldo;要怎么样？&rdo;

林蔓笑道：&ldo;爬到高处去。要不然，但凡你头上还有一个人，你就免不了要被人摆弄。&rdo;

郑燕红了然地笑了：&ldo;你说的对，底层的科员上有副科长，副科长上面有科长，科长上面有厂委。厂委里面嘛！还有一级压着一级，除了咱厂的厂长，没人能逃得掉。&rdo;

林蔓吃完饭了，收起勺子进饭盒里：&ldo;所以说啊！普通职工就像棋盘上的子，棋盘边上的人都能操纵他们。你要为他们操那份心？&rdo;

林蔓站起身，冷哼了声道：&ldo;你操的过来吗？&rdo;

郑燕红也吃完饭了。她盖上饭盒，同林蔓一起走出食堂。

许是刚刚下过了一场雨的缘故，尽管已是正午，但天还是阴沉沉的。

没有风，空气闷湿得厉害。

林蔓告别郑燕红后，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进包。向王倩倩打过一声招呼后，她迈步出门，提前下班。

今天是秦峰复查的日子，林蔓一早向王倩倩请过假。

秦峰这天上晚班。他本打算自己去复查，完了以后，可以直接去单位上班。

在往江南中心医院去的路上，秦峰又一次说道：&ldo;其实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难得请个假，可以好好在家休息。&rdo;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蔓挨靠着秦峰的背：&ldo;我又不是光陪你。左老爷子病重了，我想再去看看。&rdo;

在江南的宽阔马路上，没什么行人，也没什么车子。

秦峰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带起了一阵阵凉爽的风。

林蔓惬意地闭上了眼，享受风里的清新空气。

江南中心医院里的人一如既往得多。

老医生给秦峰做了检查。见检验单上的指标都正常，老医生便对他说了几句叮嘱的话，要他多留意过敏源。

从老医生的诊室出来后，秦峰和林蔓去医院门口的供销社买了一些罐头和水果。

住院部的大楼里人头攒动，到处是哭天抹泪的病人家属，以及坐着轮椅、住着拐杖的病人。

林蔓找到了上次左根生父亲的病房，走到了他的病床前。

床上空无一人，床头柜上干干净净。白色被子和床单都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

林蔓拉住一个经过的护士：&ldo;同志，请问这张床上的病人左宗远呢？&rdo;

护士赶着去给病人打针，无暇多理林蔓。她急急地回道：&ldo;前天晚上死了。病人家属已经办完手续了。&rdo;

林蔓和秦峰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护士冷冰冰的一句话，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林蔓和秦峰都不禁感到了一些悲凉。

左宗远的床边躺了另一个重病人。

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本该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可因为得了肝病，他只好面色蜡黄地躺在床上。三十岁的年纪憔悴得像五十岁。他的父母坐在床边。许是守了一夜的缘故，他们都累了，一个沉沉地睡在了椅子上，头耷拉至胸前，一个趴在床边，轻轻地打着鼾。

林蔓和秦峰把送左根生父亲的罐头和水果，放在了隔壁的床上。床上的人都没有醒。他们轻步离开。

在将要走出门时，林蔓又留意了一下另一个老人的病床。

和左宗远那张床一样，老人的床上亦是空无一人，床单被褥都被换上了崭新的一套。

护士打完了针，端着托盘走出门。

林蔓再次拉住了护士：&ldo;同志，这张床上躺的老人呢？就是那个被两个中年人扔在这里的老人。&rdo;

护士这次得了些空，耐心地回答林蔓道：&ldo;那个人啊？也死了，不过那个人还真怪。&rdo;

林蔓道：&ldo;怎么怪法？&rdo;

护士道：&ldo;他疼得厉害时，总说胡话，什么蝮蛇、蝰蛇、眼镜蛇，反正好几个蛇的名字，然后，还叫什么死棋，什么弃用。&rdo;

护士越想越觉得奇怪。她略一沉思，立刻有了自己的判断：&ldo;我看啊！这老人生前八成是棋迷，工作在动物园，成天跟蛇打交道。&rdo;

&ldo;……死棋……弃用……&rdo;林蔓恍然想起了曾破译过的一段电文。之前，她解密的关于徐伟的那段情报里，就有&ldo;死棋弃用&rdo;的字眼。

因为要赶着去单位上班，秦峰没法送林蔓回江北。于是，他便将林蔓送到了码头，看着她搭上往江北去的轮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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