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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第1页）

&ldo;电话是上次那个人给你的？&rdo;刘中华犹记得那辆接林蔓进驻地的车，车上挂的牌子，开车的司机，再加上车子进入驻地时，门岗处一长溜恭敬敬礼的卫兵，样样都不是普通身份的人所会拥有的排场。

&ldo;没错。&rdo;林蔓道。

&ldo;他是你什么人？&rdo;刘中华凭着经验判断，车里人的身份一定大过高毅生。兴许，他的位子甚至不低于安忠良。他想不明白，林蔓既然有这样硬的背景，为什么还要在五钢厂里当区区一个科员。

&ldo;他是我父亲的一个老领导的儿子。&rdo;林蔓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刘中华的疑问推挡了回去。在她的档案上早有写明，红旗生产大队的林蔓的父亲曾经参军。要说他有一个大领导，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ldo;原来是这样啊！&rdo;刘中华觉得林蔓的解释倒是说得通。既然是老领导的儿子，那先不说隔了一两层，就是她父亲跟老领导也未必能说上太多话吧！也许，那次碰见林蔓，也就是顺手帮了一下。至于这次疗养院的电话也是一样。这样一来，林蔓尽管认识那样大的人物，而还只能混迹在五钢厂里当一个小科员，就完全合情合理了。因为那样浅的交情对林蔓而言，只是有些关系而已，还远远成为不了她的背景。

&ldo;对了，你们那个会到底开的怎么样了？&rdo;林蔓回过头来，发现刘中华对于开会的事情还只字未提。

打消了疑虑后，刘中华对林蔓又恢复了平日的和气：&ldo;刚才太悬了，差一点就穿帮了。&rdo;

&ldo;怎么？副厂长不信你？&rdo;林蔓觉得奇怪，刘中华可不是白给的机要秘书，能跟高毅生那么多年，早千锤百炼成人精了，怎么会演不好这一场戏？要么，是她太低估副厂长了？

刘中华道：&ldo;我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起初很顺利，会上的人都相信了。尤其是副厂长，我让他听高厂长的电话时，他一个劲儿地摆手，暗示我说他出去了。&rdo;

&ldo;那之后呢？&rdo;林蔓更觉得奇怪了，戏到这里，可就要收场了，怎么还会出现变故。

下工铃声响了，科室里的人纷纷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王倩倩看林蔓在打电话，便向她打了个手势，示意会等她一起下班，稍后有话要对她讲。

刘中华那头也停了片刻。

林蔓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开门声，接着陆续有人进门，秘书长问了刘中华些事情，刘中华捂着话筒回答。过了一小会儿，当那头传来关门声，科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刘中华才再又拿起话筒，继续说道：&ldo;本来会都要结束了，副厂长那边也妥协了，答应按照上面下来的文件，由我们三人决策厂里的事，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郑燕红进来添茶。&rdo;

说到激动的地方，刘中华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ldo;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郑燕红倒完了茶后，吴主席突然向我要高厂长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副厂长立刻看出了问题，也要看我打的电话号码。&rdo;

&ldo;拿了电话号码后，副厂长立刻打回去了？&rdo;林蔓心里一阵后怕。难以想象，要是电话那头没有高毅生来接，刘中华可怎么收场。

刘中华道：&ldo;副厂长把电话打过去后，那边没多久就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副厂长说找高毅生厂长，那个女人没二话，让我们等一会儿，又过了不多会儿，高厂长还真来接电话了。&rdo;

&ldo;你确定那个人是高叔？&rdo;林蔓感到头皮发麻，难道蝰蛇早料到她会需要那样一个电话，所以早做了安排？

刘中华肯定道：&ldo;不会有错，不光是我和副厂长，就连吴主席也跟高厂长通了一会儿电话。印章的事也好，厂里决策权的事也好，现在都解决了。&rdo;

刘中华越说越轻松，即便没有坐在他的对面，林蔓也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是长舒了一口气。

&ldo;之前不是说，会有人来向你交代工作，传达高叔叔的指示吗？那个人来了没有。&rdo;林蔓觉得传信的人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从他的身上，指不定能找到高毅生被关地方的线索。

刘中华道：&ldo;高厂长暗中交待了，他说以后只能通过挂号信联系，他给的指示会寄挂号信到我手里，而我要回信给他，也是一样。&rdo;

林蔓急切地追问：&ldo;那挂号信的地址是？&rdo;

刘中华道：&ldo;79省6018市34区7路2号。&rdo;

&ldo;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地址。&rdo;林蔓皱眉，一连串的数字像是密码。

刘中华无奈地叹道：&ldo;照这地址看，高厂长被关押的地方一定是一级机密。&rdo;

林蔓道：&ldo;那今天的电话号码？&rdo;

刘中华道：&ldo;高厂长也暗中说了，以后不用再打那个电话。再要不了两日，他就离开现在的地方了。&rdo;

一个高个子、肤色黝黑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轻叩了一下门板，沉声道：&ldo;我想找林蔓，她还在吗？&rdo;

林蔓所坐的办公位靠里，人若站在门口是一眼扫不到的。

王倩倩给男人指了下林蔓所在。男人一见林蔓，径直走到了她桌前。

林蔓意外地看见来人是宋向阳。刘中华那头也没什么事了，她便随口客套了两句收尾，挂上了电话。

&ldo;找我有什么事？&rdo;林蔓无暇多想高毅生。于她而言，那是另一个阶级的派系斗争。在眼下的时代中，她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着眼当下，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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