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在旁边拧着衣。
傅临春关怀道:“陛下落水,臣万分揪心!如今看陛下没有大碍,臣也就放心了。”
刘汝山看着傅临春这虚与委蛇的样子,对旁边人歪唧着说,“刚也没见他有多着急啊?”
顾行知横了他一眼。
众臣拥呼着傅临春与李恒景等人一起往殿中赶,李恒景刚从水里爬出来,连路都走不稳,须得好几个人扶着,方能勉强直立。
戚如珪看着褪去的人潮,说:“被抢功了?”
顾行知闷头拧着衣服上的水,并不想说话,只道:“不后悔。”
“这么大度?”戚如珪递上一块干帕子,“擦擦吧,头发上全是水。”
顾行知推开了帕子:“不需要。”
“那行吧。”戚如珪见他不领情,也不跟他假客气了,她说:“你别告诉我,你是为着和他的兄弟情义才救他的,虚伪的面孔我见多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情义可言。”
“那你和宋子瑜呢?”顾行知抬起眸,露出一对刀一般的眼睛,“也是逢场作戏吗?”
“我和他不同。”戚如珪收起帕子,笑意甜美,“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那你赶紧去找你那世上最好的男子吧,别赖我这儿了。”顾行知脱下湿衣,露出半身精壮肌肉。
顾行知自打被哥哥们说胖了以后,心里一直有个结。这些日子他一直苦练身形,如今已恢复到与蕃南时一样。整块腹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上下没一块赘肉。加之他本就手长脚长,配上副好身形,更显得刀削斧劈状的俊朗。
戚如珪大方看着,也不避讳,只说:“身材不错,杜若姑娘有福。”
“你也可以有啊。”顾行知勾起坏笑,“看你想不想了。”
戚如珪说:“这嘴怕是开过光。”
“开没开过,亲一亲就知道。”顾行知挺着胸堵在她身前,又变成了那副洋洋散散的样子。
戚如珪望着他腰间的香囊,眉头一飞:“我刚见着傅侍郎腰上也有个香囊,式样与你这个很是相似。”
“别给我扯别的。”顾行知笑了笑,拦住她说:“到底想不想啊?”
…………………
阆中良夜,本应歌舞升平,却因着怀慈落水一事,合宫蒙上了一层阴翳,
李恒景孤身坐在榻上,连花奴都不想见了,只留傅临春一人近身伺候,群臣跪在殿外,噤若寒蝉。
李恒景说:“这次多亏了你,朕一想到坠湖时那些冷冰冰的面孔,就感念起新岁宴上的先帝。”
傅临春将安神汤搁在案头,旋身俯首道:“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这也怪不得他们。”
李恒景望着隔岸灯景,怅然若失道:“朕不怪他们,朕只是寒心。从前皇兄坐在朕这个位置上时,我总不懂他有何不喜,如今自个儿坐上来了,才觉着,这每天都像是踩在刀上,稍不留神,就有人将你撕得粉碎。”
“他们都想害朕。”李恒景叹了口气,轻轻掀开锦被。他下床握起傅临春的手,温和道:“满朝人中,只有你待朕最是忠心。”
傅临春微微一愣,解释道:“其实顾……”
“谁对朕好,朕有眼睛。”李恒景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去,威严道:“长晖救朕,才不是为着与朕的袍泽之情。他是怕我死了,顾家从此失了靠山。从前朕待顾家也算不薄,顾重山回京,朕哪天不是大箱大箱地往他府上塞东西。他救朕,是为臣的本分,却不是为兄的情义。”
傅临春不懂他们二人出了什么嫌隙,听李恒景这么说,他也懒得再分说了。他将安神汤捧到李恒景跟前,道:“陛下还请先喝了它吧。”
李恒景看着那汤,滞了片刻,语气轻微道:“这汤若是旁人送来,朕铁定会怀疑里头有没有毒。可这汤由傅侍郎送来,朕喝着安心。”
李恒景一把接过汤药,一口将那安神汤尽数灌入腹中。
他坐回床边,看着傅临春的眼说,“有功就有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傅临春谦笑道:“臣别无所求。”
李恒景颇为玩味地看向别处,说:“难道你就不想坐李修祺的尚书之位吗?”
傅临春坦言:“想,但臣也明白,自己资质尚浅,还不足以胜任尚书之位。”
见李恒景面色犯难,傅临春提议道:“陛下若是真想嘉赏臣,不如让臣替一位朋友谋求一份官职,以后也好为陛下一同效力。”
傅临春见李恒景并无异议,轻拍了拍手,裴云应声而入。
李恒景见来者是个男子,脸上不知为何带着半边镶金面具,神神秘秘,惹人好奇。
“这是?”李恒景指着他的脸。
裴云识趣跪下,作揖道:“草民裴云,参见陛下。”
见李恒景对自己脸上的伤颇感兴趣,他说:“家中着了大火,烧坏了脸,恐惊着陛下。”
傅临春深沉一笑。
李恒景探回手,看着傅临春说,“你这朋友,什么来路?”
傅临春不慌不忙道:“说来也是有缘,这还是刘汝山引我们认识的。裴云本是地下赌场任人发卖的贱奴,被臣买了回去,悉心养在了府里。臣觉着他虽为贱籍,却一点儿也没有贱民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底子干净,不属于蔺都七贵的任何一家,陛下用着,也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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