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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阿马西娅没有勇气表示赞同，但她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

&ldo;那好，说定了，叔叔！&rdo;阿赫梅说。&ldo;我陪您去，我也准备好了，不过……&rdo;

&ldo;哦！这是无条件的，侄儿！&rdo;

&ldo;算了，没有条件！&rdo;阿赫梅答道。

然而他在心里说着：

&ldo;我会让您跑的，让您跑得筋疲力尽，嘿！最固执的叔叔啊！&rdo;

&ldo;那就上路吧，&rdo;凯拉邦说。

他又转向塞利姆：

&ldo;我用皮阿斯特换的卢布呢？……&rdo;

&ldo;我会在敖德萨给您的，我要陪您一起去，&rdo;塞利姆回答说。

&ldo;您准备好了，范&iddot;密泰恩？&rdo;凯拉邦问道。

&ldo;永远是准备好的。&rdo;

&ldo;那好，阿赫梅，&rdo;凯拉邦又说，&ldo;拥抱你的未婚妻，好好拥抱她，然后出发！&rdo;

阿赫梅已经把姑娘抱在怀里，阿马西娅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ldo;阿赫梅，我亲爱的阿赫梅！……&rdo;她不住地说。

&ldo;别哭，亲爱的阿马西娅！&rdo;阿赫梅说着。&ldo;我们的婚礼虽然没有提前可是也不会推迟，我向你保证！……只是分开几个星期！&rdo;

&ldo;哦！亲爱的女主人，&rdo;纳吉布说，&ldo;要是凯拉邦大人在离开这里之前能断掉一条或两条腿就好了！你们要不要让我来干这件事情？&rdo;

但是阿赫梅吩咐吉普赛少女保持安静，他确实做对了。毫无疑问，纳吉布是为了留住这个难对付的叔叔而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女人。

说完了再见，互相亲了最后几个吻。所有的人都动了感情，荷兰人心里也感到一阵痛苦。只有凯拉邦大人对大家的温情视而不见，或者不想看见。

&ldo;马车准备好了吗？&rdo;他问这时走进走廊的尼西布。

&ldo;马车准备好了，&rdo;尼西布答道。

&ldo;上路！&rdo;凯拉邦说。&ldo;啊！穿着欧式服装的现代奥斯曼人先生们！啊！甚至不再懂得长胖的新土耳其人先生们！……&rdo;

这在凯拉邦大人看来显然是一种不可容忍的堕落。

&ldo;……啊！服从马赫穆德的规定的背教的先生们，我要让你们看看还有你们永远无法战胜的老信徒！&rdo;

没有人反驳他，凯拉邦大人却越说越来劲了。

&ldo;啊！你们打算为了自己的利益垄断博斯普鲁斯海峡！那好，我用不着你们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我才不在乎你们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您说呢，范&iddot;密泰恩？……&rdo;

&ldo;我没什么说的，&rdo;范&iddot;密泰恩答道，实际上他非常谨慎，连嘴都没有张开！

&ldo;你们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他们的博斯普鲁斯海峡！&rdo;凯拉邦大人又用拳头指着南方说道。&ldo;幸亏黑海在那边！黑海有一条海滨地带，不是专门让开旅游车的人用的，我要沿着它走，我要绕过去！嗯！我的朋友们，你们从这里能不能看见那些政府的雇员们，当他们看到我连半个巴拉也没有扔到这些政府的乞丐们的碗里，却又出现在斯居塔里的高地上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会做出什么表情！&rdo;

应该承认，凯拉邦大人在最后的诅咒中充满了威胁，表现得非常出色。

&ldo;走吧，阿赫梅！走吧，范&iddot;密泰恩！&rdo;他喊道。&ldo;上路！上路！上路！&rdo;

他已经站在门口，塞利姆却用一句话叫住了他：

&ldo;凯拉邦朋友，我有一个简单的问题。&rdo;

&ldo;不要提什么问题！&rdo;

&ldo;那好，我只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下，&rdo;银行家又说。

&ldo;哎！我们来得及吗？……&rdo;

&ldo;听我说，凯拉邦朋友。您绕完了黑海这个圈子之后，一旦到了斯居塔里您要干什么呢？&rdo;

&ldo;我？……那么我……我……&rdo;

&ldo;我想您不会在斯居塔里定居，永远不回到君士坦丁堡了，您的商行在什么地方？&rdo;

&ldo;不会……&rdo;凯拉邦有点犹豫地答道。

&ldo;其实，我的叔叔，&rdo;阿赫梅也提醒说，&ldo;您只要稍微坚持一下，不再从博斯普鲁斯海峡过来，我们的婚礼就……&rdo;

&ldo;塞利姆朋友，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rdo;凯拉邦回答说，避开了使他尴尬的第一个问题。&ldo;谁不让您和阿马西娅到斯居塔里来呢？一点不错，要越过他们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他们每人要付10个巴拉，不过在这件事情里你们的名誉不像我的名誉那样会受到牵连！&rdo;

&ldo;对！对！一个月以后到斯居塔里来！&rdo;阿赫梅喊道。&ldo;你在那儿等我，我亲爱的阿马西娅，我们也尽量不让你们等得太久！&rdo;

&ldo;那好！在斯居塔里见面！&rdo;塞利姆回答说。&ldo;我们到那里去举行婚礼，不过归根结底，凯拉邦朋友，婚礼举行以后，您不回到君士坦丁堡来吗？&rdo;

&ldo;我要回来的，&rdo;凯拉邦大声地说，&ldo;当然，我要回来的！&rdo;

&ldo;那怎么回来呢？&rdo;

&ldo;那么，要么这种叫人恼火的税收被取消了，我不用缴税就可以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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