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每张纸条都很短,有的字迹潦草,有的写得很工整。有写“送伞失败,她自己带了”;也有“下雨天绕路送药,放在她桌洞,没留名”。
直到2021年,纸条变了内容:“她开始主动跟我说话了。任务更新: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2022年写着:“她在台上发言,没卡壳。我想抱住她,但只鼓了掌。”
最后一格,2023年的盒子,表面干净,标签崭新。
江逾白把它拿下来,放在我手里。
我没有立刻打开。
“以前不敢发任务,”他说,“怕你拒绝。现在不怕了,因为你已经知道,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走向你。”
他单膝跪地。
盒子里没有戒指,只有一张卡片。他拿出来,递给我。
上面印着一行字:“从2013年起,我准备好了一万个理由娶你。现在,请允许我用一生证明它们不是冲动。”
我的眼睛有点酸。
蹲下身,额头抵住他的肩膀。“你早就赢了。”我说,“从你修好第一个咖啡杯那天起,从你记得我不喝香菜那天起,从你在监控里听见我说‘今天江逾白没来’然后跑去办公室帮老师整理资料那天起……你就已经是我丈夫了。”
他抬手抱住我,手臂很稳。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经过走廊,笑着议论刚才的摔杯复刻。没人推门进来。
粉笔写的字在门框上方,歪歪扭扭:“这里曾关住一个人,却困不住另一个人的心。”
他在我耳边说:“现在,能补个正式的吗?”
我松开手,看着他。
拿起盒子里的卡片,翻到背面。空白处,我用随身带的笔写下一行字:“同意。但以后的任务,由我发布。”
他接过卡片,看完,笑了。
我把空盒子放回架子,停顿了一下,在2024年的位置轻轻摆上一支笔。
他站起来,拉着我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那排铁盒。
灯光熄了。
黑暗中只剩门缝透进的一线光。
他的手始终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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