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狼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劫后重生的庆幸。
我把自己从红狼的背上拱下来:“聊聊?”
谈话室和办公室都不适合,将军这个体格,就适合在室外吹着风拼刺刀……嗯,当然聊天也可以。
我带着他走上路,碎星将军是重力魔法的好手,我也不用担心他把屋顶踩塌,放心地领着他哪里刁钻往哪里跳。
留下据说要替我撑场子的红狼在原地无能狂怒,和同样被留在原地的战马面面相觑。
我们跳到了学院的房顶,在高台面朝外坐下,脚下是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头上是深蓝色的夜空与银白色的满月。
“就这里吧,没什么人敢上来,景色也挺好,”我把散落的碎发抹到脑后,双脚一荡一荡:“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问?”
拉塔恩隔着我不远处坐下,解下背上的弓放在膝上,平静地问:“你想问什么?”
话语主动权给我?
我歪了下头:“就从你刚刚说的——碎星必须死开始?”
“可以。”拉塔恩干脆地一点头,完全没有刚刚在大书库门口谜语人的样子:“星星的命运与许多人相关,盯上【碎星】的封印意图打破它的人也不少,我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针对性碎星红狮子城与的阴谋大多已不屑于隐藏。”
“嗯,所以与其等着层出不穷的试探、阴谋和刺杀,不如主动解开封印?”我陷入思索,总觉得理由圆不太上。
“——官方的说辞是这个。”在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下,拉塔恩语气直转,神态自若道:“实际上的理由,只是因为到时候了。”
“?”
“在某个时候,必须要有碎星将军死去,引发群星解锁,天体坠落……这便是所谓的碎星必须死,”将军目光浅浅地掠过我,看向远处的穹顶:“严格来说,【必须】的只是最后【天体坠落】的结果而已。”
“哦……”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懂了,有些高兴道:“你很会钻空子嘛!”
与其说拉塔恩是顺应命运主动解开封印,倒不如说他是将命运看透了,主动撬开其中薄弱的一环,为自己争取生机的那种反命运派——我就说嘛,蕾娜拉的三个孩子,哪一个不是天生反骨?
“我没问题了。”弄清楚他的基本立场,我爽快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说的?”
“我认为很多事你并不希望我说出口。”一直在关注我的拉塔恩很快注意到我态度微妙的改变,措辞也放松了些许:“只是,在见过了那样的景色后,很难不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我手指曲起舒展,将下巴抵在搭起的膝盖上,偏头微微笑着看他:“将军指的是什么呢?”
“你。”
“啊,你果然看到了啊。”
“看到了。”
“居然还记得?”
“事实上,尚未清醒时的神志都犹如蒙着浓厚的白雾,而你是破开白雾的那个。”
“哎呀,听起来很显眼。”
“当时与你正对而视的只我一人,”拉塔恩低声道,“你很谨慎。”
“不想知道原因吗?如果你都看到了的话,内心一定有疑问吧?”
比如一个褪色者,为什么眼中会有赐福光。
为什么会拥有抑制腐败的能力。
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模样。
拉塔恩沉默了一会,道:“雷亚卢卡利亚学院建起来不容易。”
“?”
“打起来容易塌。”
“……”所以还是想问的对吧。
我悄悄把差点滑进手里的观星杖塞回去:“你别紧张,我只是有点紧张。”
拉塔恩笑了一声:“我不紧张,你也别紧张。”
我看看他,这个从祭典中重生的半神,眼底是一直不曾熄灭的红狮子火焰,哪怕对我的态度如何友善,依旧掩盖不了他一身的杀伐之气。
总有人天生属于战场。
不能因为对方脑子好使,魔法天赋一流,就用那些政客的思维看待他,这何尝不是一种偏见呢?
我忽然叹了口气:“抱歉啊,我可能太较真了。”
仔细想想,他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合适的,不把话说开,也不把事情挑明,对我才是最舒适的相处方式。
只不过我太担心被我改变的东西会产生我无法预料的意外,不得不再三确认危险性和可控性……我心态太紧绷了,无法接受一丁点的例外。
“没关系,”拉塔恩道:“能理解。”
“……不过,你特地郑重其事地打招呼,再三地在我面前晃,本来就打着我主动堵你的主意吧?”我回过味:“还是说这其中又有我什么不知道的门道?”
联想到这人还能从不知名的手段中知道“碎星必须死”……这家伙不会是猜到我的一周目经历了吧。
连同一周目碎星的那一份一起打招呼?
我越想越远,越想越离谱,问题是离谱中又透露着那么一丝合理。
“也可以这么理解。”在我怀疑人生的目光下,碎星的将军,红发的拉塔恩第一次露出疏朗的笑意:“毕竟,我说过,有些事,不得不郑重对待。”
话语中像是习惯性地留着似有似无的隐喻,只是这次我不会再上钩了,我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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